看到白衣白馬化作一道銀影,轉眼便消失在夜色中,韋護啐一口道:“什麼東西,一點軍紀都沒有!”在莫問神鬼莫測的指揮下,王賢和他的護衛們,終于用了幾個挪移,在天亮前跳出了對方的包圍圈。隻是敵騎仍如附骨之疽,窮追不舍,讓他們人馬不得稍歇,到這會兒已經很是疲憊了。為了給戰馬減輕負擔,将士們不得不抛棄昂貴的盔甲,隻帶着兵刃弓弩繼續趕路。看着被丢了一地的寶貝,每個人心都在滴血,王賢指天發誓道:“今日我們失去的,來日必将十倍讨還!”“十倍讨還!!”将士們齊聲大喝起來。隊伍輕裝繼續前行,終于保持了速度,始終沒有被追上。到了中午時分終于抵達了滁州城。重新見到繁華的人煙,衆人竟有恍若隔世之感,懸着的心也終于放松下來……就算漢王的人再猖狂,也不可能在這種人口幾十萬的大城市動手,将士們終于可以稍稍放松,吃飯休息了。但經過闆橋鎮的遭遇,他們根本不敢碰驿館提供的水和食物,都是吃自帶的幹糧,到驿館外打水吃。房間内,王賢一邊啃着幹糧,一邊和莫問商議着接下來的行動。“軍師,前面就是長江了,末将擔心他們會動用水師在江上攔截我們。所以末将建議,我們便在滁州休整一段時間。”莫問道:“等太子殿下安排戰船接應,再過江不遲!”“沒用的,太子殿下是不敢調動軍隊的。”王賢對太子爺的性格十分了解,那是任何犯忌諱的事兒都不敢做的。不過他也理解太子,沒錯還要被人挑出三分毛病呢,要是犯了錯,還不讓人給往死裡告?“那樣隻能靠我們了。”莫問馬上退而求其次道:“我們一千餘人,就算抛棄戰馬,也需要相當數量的船隻才行,上哪弄這麼多船還好說,如何不被發覺才是大問題。”“呵呵。”王賢卻淡淡笑道:“不,你錯了,我一艘船都不需要。”“難道軍師要……”莫問皺眉道:“金蟬脫殼?”“哈哈,不愧是知我者莫問。”王賢笑道:“是啊,你說是我一個人過江隐蔽呢,還是上千人一起過江隐蔽?”“……”莫問不作聲。“所以安全起見,就勞煩你們在滁州吸引下他們的注意,我呢,就悄悄離開,去渡口坐船過江就是。”王賢笑着勸說道:“而且他們的目标是我,隻要我一出現在京城,大家夥兒自然就安全了。”“但那樣軍師太冒險了,如果我們在一起,他們還有所顧忌,不能做得太招搖,要是軍師落了單被抓住,他們可不會有顧忌的。”莫問苦着臉道:“軍師三思,還是不要冒險了。”“這不是冒險,這是最理智的方案!”王賢長身而起,拍闆道:“就這麼定了,我隻帶靈霄和楊榮兩個出發,你們便在這驿站好好休息吧,不要被人發現走了首領啊!”“這……遵命。”軍令如山,一旦下達,莫問也隻有遵照執行。翌日拂曉時分,一大群官兵從驿館說說笑笑出來打水,來到中午打水的地方,剛要把桶挂在辘轳上,有軍官道:“軍師說了,有人在暗中盯着咱們呢,為免有人投毒,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打水。”衆官兵深以為然道:“他們太喪心病狂了,竟然連倭人都敢勾結。”“那些倭人最是狡猾狠毒,不得不防。”衆官兵說着便四散開來,到别處找水井去了。暗中盯梢的家夥登時傻眼,沒想到他們會突然來個天女散花……己方一共三個人,就是一人劈成兩半,也沒法全都照應到。三人隻好一咬牙,各尾随一路而去……便有那一組共三名兵士,提着桶走街串巷,待走入一條幽深的小巷後,三人飛快除下身上的軍裝,扔到木桶裡,再把桶丢到水井中,便大搖大擺出了巷子。來到大街上時,三人已經變成了一名四五十歲的老者,和兩個年輕人。老者胡須花白,手裡拄着拐杖道:“終于要過江了,真是太不容易了。”“是啊,這一路上可把爹給累壞了。”後生小聲囑咐一句,又大聲道:“爹,咱們去京城投奔我叔叔,他可會收留咱們?”“哎,誰知道呢,”老者歎口氣道:“不過京城繁華之地,讨生活應該容易一些,就算你叔不肯收留,咱們也能靠自己的力氣吃上飯。”“咱們趕緊去坐船吧。”另一個後生脆生生道:“我還沒見過長江呢。”“好好,走。”老者慈愛地笑笑,便在兩人的攙扶下往渡口走去。滁州,自古有金陵鎖鑰之稱,與大明帝京隔江相望,其繁華自不消說,每天天不亮,便有大批滿載貨物的渡船等候開關放行,将江北的貨物運到京城。而這些渡船也承擔着搭載商旅的作用,商人百姓有想要渡江者,往往與船老大商議好船資,便搭乘這些貨船渡江。老者與兩個後生便上了一條運醋的船,給付了船資便被安頓在前甲闆上。此時朝陽将升起、薄霧漸散,江面上桅杆如林、風帆如葦,看得衆人心曠神怡。可惜一陣馬蹄聲和盔甲摩擦聲,打斷了人們欣賞美景的雅興,隻見一隊官兵殺到碼頭,為首的白袍白馬,正是那韋無缺!! 憤怒的韋公子“都落下帆,不許開船!”碼頭上,有軍官騎着馬來回高聲下令:“有逃犯,都放下船闆接受檢查!!”這麼多船要是一一檢查,就是到天黑也檢查不完!船老大們暗叫晦氣,但都乖乖落下船闆,哪個也不敢廢話。船上的旅客自然郁悶,但看着碼頭上越聚越多的官兵,同樣沒人敢放聲。那父子三人心中一緊,情不自禁地相互望了望。在岸上官兵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每條船上的人都不敢動彈。韋無缺便帶人開始上船搜查,從船老大到水手到旅客,甚至連女眷都不放過,搜完人還不算完,還要搜船上的貨物。如此細緻的搜查,不光百姓不滿,官兵們也有怨言,紛紛道:“這樣子三天也搜不完?”韋無缺卻置若罔聞,命人如是細緻地搜檢了兩艘船,然後便直撲一艘運醋的渡船!“船上的人都在甲闆?”一名百戶問那船老大。“是是,六名水手,十二個旅客,都在甲闆上。”船老大使勁點頭。兩人對話時,韋無缺已經漫步上了前甲闆,他手按寶劍,長身玉立,更顯得俊俏無雙、器宇軒昂。害得船上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兩眼放光,恨不得被他狠狠全身搜查一遍。韋無缺的目光卻看都不看那些女人,而是落在船頭三個低着頭的男子身上,他擡了擡手,人群便自動分開兩邊。也不帶護衛,韋無缺便漫步到三人面前,眼中放出熱烈的光,聲音中滿是揶揄道:“仲德兄,我們又見面了?”“啊,這位大人怎麼知道老朽叫鐘德雄?”老者茫然擡起頭來。韋無缺眉頭一簇,目光卻沒離開那個身材略高的後生道:“王賢,都到這會兒了你還不擡頭,算什麼英雄好漢!”“這位大人。”那後生這才畏畏縮縮地擡起頭來,小聲道:“俺叫鐘百發,不叫什麼王鹹王淡的……”看到那張與王賢隻是有些神似的臉,韋無缺目光一凜,腦袋嗡的一聲,他竟然上前一把揪住後生,就使勁撕他的面皮。疼得那後生哇哇大叫:“爹啊,救命啊,他要把俺的臉揭下來!”那老者便使勁給韋無缺磕頭,抱着他的腿哀求道:“大人放過小兒吧,他就這張臉長得還算好看,您給他撕下來,他将來可怎麼娶媳婦?”其實韋無缺的手一碰上後生的臉,就知道這是原裝的真貨,那麼很顯然,這個真的不是王賢了……再去看另一個後生,也是個陌生男子,更不可能是王賢了。韋無缺登時懵了,暗道:‘怎麼會這樣?難道那些蠢材跟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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