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意道:“我才是要多謝子卓你。北邊三郡重新奪回大大鼓舞了我軍士氣!更叫那李舉竹籃打水一場空,已是好幾年沒有這般痛快過了!”尚書令左旭也誇贊了衛庭煦一番,說奪回三郡狠狠打了李舉的臉,如今他們還編了歌謠讓那三郡的孩童成日街頭巷尾地唱,歌中暗指這收回三郡全是長公主功勞,諷刺李舉無能。據說這歌謠已經從北方傳到了京城,連京城的小孩都會唱,李舉聽到當真能氣秃了腦袋。可即便再生氣他也無法派人查辦,不僅傳唱人數衆多,隻要他辦了就證明歌詞所言不虛。如此一來這啞巴虧李舉就隻能往肚子裡咽了。說完一圈人哈哈大笑,衛庭煦還有一件挂在心上的要事:“謝扶宸下落殿下可探尋到了?”“據北方探子回報,謝扶宸一直藏在孟梁,隻不過行蹤飄不知他在做什麼。探子依舊在想辦法緊跟,若有新消息會及時傳回,到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告知子卓。”靈璧哼着歌在沐浴,皂角抹了一層又一層,想将沉積于身的髒污刮個幹淨。那頭甄文君遣走了其他人,想獨自幫衛庭煦收拾私物。她将一個個箱子啟開,見衛庭煦的私物雖不算多,沒有阿燎那般奢華誇張,卻也有許多女兒家的瑣碎。什麼熏香木胭脂盒各種味道各種顔色擺得整整齊齊好幾箱。甄文君好奇地拿出幾盒長形的熏香木盒,啟開後捏了幾根仔細地聞,的确是好聞的木質香味,可哪有什麼區别?更不用說胭脂和蔻丹,全都是赤色,差别不大,為何要弄個四五十盒?實在讓甄文君費解。将這些胭脂香粉放到一邊,終于翻出了一摞竹簡帛布的書信,正要翻開之時有人不敲門直接推門進來。甄文君迅速将書信放了回去關上箱子,見進來的衛護正是當日她和晏業在驿站庖廚中暗會之時闖入的那位,闖門的手法還是如此娴熟。“你在此做什麼。”那人直勾勾地盯着她,言辭冰冷。“我自然是在幫姐姐收拾東西。”甄文君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靈璧都當她是自己人了,這個人居然還對她如此堤防。“收拾東西?為何關門?”此話當頭砸來讓甄文君一時無言以對,這門真不是她關的,是方才一陣北風吹來給帶上的,她當然明白越是掩飾就越是可疑的道理。“門是風吹上的。”甄文君直言不諱。“風吹上的?哼。”護衛冷笑一聲,完全不相信她一般。甄文君沉下臉正色回擊:“若是我故意關上必然闩好門,你還能這麼輕易地推門進來麼?”她這話說得有理,護衛也不再和她糾纏,側了側身讓出門的位置:“女郎私物多涉及機密,你不宜獨自在此,等女郎回來後再聽她安排。請吧。”甄文君覺得此人甚是無禮:“我隻不過是幫忙收拾而已,難道你覺得我會偷窺機密不成?”那護衛不回答她的質問,繼續道:“請!”這人十分執拗,若是繼續跟他争執下去恐怕會引發不必要的沖突,反而會招來衛庭煦的疑心。衛庭煦好不容易信任她,不要節外生枝的好。甄文君隻好先走了。她走出了院子門口便偷偷看回來,見那護衛十分謹慎地守在了門口不走了。哼。甄文君心中冷笑,以為這樣就能擋得住我麼?身上的傷口早就在一路的颠簸中好了不少,傷口要好的時候總是會發癢,甄文君騎了許久的馬學了一身的武藝還沒來得及展示,正好借此機會練練身手。她騰空而起如一隻輕盈的貓般落在了院子的屋頂上,隻發出“咔”地一聲細微聲響,在綏川傍晚刮起的呼嘯勁風的掩護下幾乎微不可聞,護衛也沒有聽到。她沿着回廊的屋頂貓着腰跑到了屋後,屋後和圍牆中間有一條專門種植花卉綠植的狹窄天井。綏川很多院落都是這般設計,她以前還在謝家的時候最讨厭這種天井,因為太窄,清理起來十分困難。但再窄也能容得下她。跳進天井之後便能輕松地通過窗棂潛入屋内。護衛還在外面,她已經回來了。蹑手蹑腳地将箱子再打開,翻開之後看了一圈,内容全都是極其平常的家書,看來衛庭煦平日裡信件往來也十分謹慎,實情都藏在平凡的一字一句中,外人看不出端倪。衛庭煦心思太細,她不能将其帶走,隻要少了一件衛庭煦都會發現。她也不能随意假冒她的字迹,否則一旦被察覺她在謝家那邊建立的信任将功虧一篑。甄文君将這些書信握在手中才有些茫然,竟在這種細節上大意了,該如何是好?忽然一陣輕微的擠壓聲傳來,甄文君心裡一驚,立即一個翻滾滾到了床下。她以為是護衛發現異樣進來查看,自床下看出去,大門根本沒開沒人進來,屋内卻多了個刻意掩飾的腳步聲。誰來了?從哪兒來的?也是從窗戶偷偷溜進來的?甄文君大惑不解,豎起耳朵聽那腳步,落地的頻率像是輕功極好之人,可若是輕功高手的話這腳步又太沉重了,莫不是個會輕功的彪形大漢?那人走到了床邊,甄文君看見一雙黑靴近在眼前,有什麼東西被放在床上了。放下之後潛入者便迅速離開,此時的腳步輕了許多,更像是一抹鬼魂。離去時窗棂發出“咔”的一聲極細的動響,若不是刻意傾聽根本不易發現。就這樣一個大活人居然能來去自如到這般境地,甄文君當真欽佩。這人在床上放了什麼?聽擠壓的分量像是個人,距離極近之時甄文君聽見了怪異的喘息聲。這是個女人的喘息聲,喘息的頻率很快,似乎很痛苦。确定潛入者已經離開,甄文君從床下爬了出來,拉開帷帳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床上躺着的人竟是謝氏阿歆!阿歆雙手雙腿被綁,卻并非是不可掙脫的死結,以阿歆的身手要掙紮開絕不是難事。可此時的阿歆雙頰呈現出極其反常的紅暈,肌膚上覆了一層熱汗,迷離的眼睛裡蒙着眼淚,嘴裡似乎含着個事物,不能說話,隻能發出難耐的哼呢之聲。更可怕的是她衣冠不整,酥胸半露,看着甄文君的眼神充滿了無助和嬌媚。這是什麼鬼!甄文君一時腦子發懵,略略一頓後立即想到,這才是真正的挑唆之計吧!李延意和阿歆之事都被唱到戲裡去了,誰都知道她倆的關系,如今她這幅姿态被放在衛庭煦的床上,任誰看見都會聯想到她和衛庭煦有些說不清的暧昧之事!謀略易查,感情難解,如此一來李延意必定生疑!更糟的是,偏偏在這時候屋外傳來了李延意和衛庭煦的聲音。“……這小小院子也挺有一番滋味,隻是太小,倒委屈子卓了。”“無礙,隻要能遮風擋雨便可。”甄文君吓得臉色煞白,她們回來得還真是時候!若是李延意看見她的阿歆這幅模樣,衛庭煦當真百口莫辯!甄文君急忙從床上跳下來,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内看足了一圈,搬來得太匆忙兩個屏風都沒有!如何藏人!情急之下甄文君直接一掌将哼哼唧唧的阿歆劈昏了過去,将阿歆抱下來塞到床底。正想要和她一塊兒擠進去時發現這人太高,僵硬的身體竟卡住了床腳。大聿的床本來就矮,根本擠不下另一個人了!腳步越來越近,甄文君急得面紅耳赤。不若就直接坐在案邊得了,假裝是來收拾房間的?可那護衛明明将她趕了出去,如何解釋處心積慮的再次遣返?門就要被推開,甄文君怒視門口,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為今之計隻好——李延意和衛庭煦推開屋門,見安靜的屋子裡堆着幾個大箱子,厚厚的帷帳垂落,将床遮得嚴嚴實實,氣氛詭異。兩人本來正說話,見那反常的帷帳後互看了一眼。護衛站在她們身後也看見了,正要開口之時李延意擡手示意他别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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