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的大眼睛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
北辰沒有得到答案,也不再追問,他抱起玄冰,放到輪椅上,推着她出了房間。
“北辰,這是哪裡?”
“稻城。”
“這裡的一切怎麼都是白的?”
“田木森設計的。”
“我聞到了海的味道。”
“外面就是海。”北辰推着她,走出别墅。
别墅外,一片片樹林裡開着藍色的小花。蝴蝶在花叢中飛舞。
北辰推着她穿過樹林,站在了離沙灘不遠的海岸上。
“玄冰,你不是一直想來稻城嗎?”
玄冰點點頭,“這裡好美。”
“稻城當然美了!”北辰眺望着遠處,“還有極光看!”
“這裡怎麼會有極光呢?”
“最近很多地方都有極光,新聞報道說是受地磁暴影響。”
“我想跳舞!”
“你身體剛恢複,過幾天吧!”
“現在有個舞會多好!”玄冰扶着輪椅,雙腿提着沙灘上的石子。在她的腳下,白色的珍珠般的海灘閃着晶瑩的光。
北辰站在風中,面對着極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玄冰站起身,虛弱地走向北辰,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想什麼呢?”
北辰轉過頭,驚訝地怔住了。“你怎麼站起來了,你現在這個病情,不适合走動。”
“我想跳舞。”
“等你好了再跳!”北辰親吻了一下她的手,“坐椅子上去吧!”
“就跳一支。”
“真是個愛跳舞的姑娘。”北辰嘴角微微一笑,伸出手,“我陪你可以嗎?”
“來吧!”
玄冰說着,開始翩翩起舞,北辰也跟着她的節奏,一起跳起了舞。
稻城的風有些冷,他們在海岸上跳舞,身邊是美麗的極光,而他們的身影在日光下跳躍着,如同精靈一般。
空中,花香陣陣。
一些海鷗飛過,它們落在沙灘上,尋覓着美味的海鮮。
啪嗒……,啪嗒……
海水的聲音,像來自遠方,又像來自海底深處。
彩色的極光,在雲上飛流,變幻。空中的畫,像極了畫師的筆,他一邊的描繪,又一邊生成了生動的影像。
這影像,被世間的人收錄于手機裡,收錄于記憶裡。
玄冰,像一朵沙灘上盛開的花,她在風中怒放。
海鷗,落在她的肩膀,為她助力。
這一刻,也許是美好事物的滋養,玄冰的病情漸漸消失。她低下頭,在海面上摘了一朵紅色的花兒,讓北辰戴在自己的頭上。
“給我帶好了!”
“你比花兒還美!”
“我要一直做花兒!”
“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我要去找沐清揚!”
“為什麼?”
“要他為我彈琴,我為他跳舞。”
“我也可以為你彈琴。”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北辰把她拉進了懷裡,“我一直在練琴,我彈得不比他差。”
“他像夜空中的星星,在我的心中一直閃爍;又像一束光,照耀着我的世界。”
“你把他想得太好了!”北辰看向海邊,“每一個人都有缺點,他的的缺點就是自私!”
“活在自己的世界不叫自私!”玄冰生氣了,“難道活在别人的世界,為别人活着就是無私嗎?北辰,那些活在别人的世界,為别人活着的人,都是别人的囚徒,他們的一生都在被别人拿捏,他們從不知道人生的真正意義。”
“人生的真正意義?”北辰再次把玄冰拉進了懷裡,“你就是我人生的意義,我的人生,可以什麼都沒有,但唯獨不能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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