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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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說完，将才那個庶吉士道：“楊尚書，别說是我們不忿。”

他說着朝外面一指，“東廠的幾個千戶，在地方上又是買地又是購院，如今在城外頭鬧出了婦孺人命，也不見官逮，仍見他們一日一日地在京城地境上快活。”

一旁的人附和道：“是啊，都說内閣為了蕩清閹黨遺禍，不遺餘力，結果隻是死了一個何怡賢，他死了，舊案翻起來艱難，這些我們不是不知道，但連事關人命的新案，也處置不了嗎？”

楊倫站在日頭底下沒有說話。

他本就是容易出汗的人，此時背脊濕膩，手心發潮。

主簿視圖替自己的尚書大人解圍，上前道：“楊尚書，今兒還有部議。”

楊倫擺了擺手，“叫停了，催促内堂，盡快把俸饷發出去。”

說完轉身出了戶部衙門，棄轎騎馬，朝順天府衙門奔去。

順天府的堂門外聚集了很多聽堂審的百姓。

府尹還未升坐，公堂上隻跪着死者的母親，身着素衣，白發蒼蒼，瘦得隻剩下一層老皮，松松垮垮地該在骨頭上。

“哎……慘呐。”

“是啊，案子翻不了，人還死了。”

“這些東廠的，真的不是人！”

“噓……小聲些。”

“有什麼可怕的，如今他們的掌印死了，内閣的老爺們發狠要肅清他們，他們就算勢大，也是強弩之末！”

楊倫站在人群裡，聽着衆人的議論，他想起閣臣那句“不能讓旁人對内閣心寒。”喉嚨裡哽得厲害。他捏袖退出衙門口的人群，走向西側門，側門處的通判官認出了他，忙上前行禮喚道：“楊次輔。”

楊倫頓下腳步，朝門内望去，“你們府尹怎麼還不升座。”

“這……”

通判張了張嘴，聲音有些遲疑，“東廠的廠臣來了，在内堂與府尹大人說話。”

楊倫脫口道：“他來做什麼。”

“這個下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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