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靜捏着苦生的手指,強調:“我也想學這個收起指甲的技能!”
走到開闊一些的地方,苦生的頭發被那些樹枝勾得更亂了。他抓着自己的頭發無奈,伸出指甲在脖子上戳了一下:“來喝。”
羅玉靜一愣,上前将唇貼在他的脖子上。苦生便就着這個姿勢,将她抱在胸前往前走。
埋頭把那些血舔幹淨,羅玉靜說:“要喝你很多血才能做到嗎?那算了,不要這個功能也行。”
這山林裡荊棘很多,再小心,她的頭發也是被勾亂了一絲,苦生見了,順手撫平。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忽然想到什麼,說:“我剛被師父從井裡帶起來的時候,總是不能控制我的手指。”
帶着屍毒的僵屍爪,戳入人髒腑,就能将人變成僵屍,哪怕是最簡單的劃傷,也會帶着難以清理的屍毒。
“所以我剛入白鶴觀時,常會抓傷師父師兄他們。”
那時,觀裡的師父師叔師伯師兄們隔三差五就要苦哈哈地畫一些祛除屍毒的符咒,往他們自己身上貼,再畫些清心符咒貼在額頭上,免得被屍毒煞氣影響心智。
整個白鶴觀,到處是身上貼着黃符的活人,唯獨他這個僵屍身上一道符都沒有。
後來,師父問他願不願意戴上封印的指套,他答應了。
口枷也是,他剛離開井,因為僵屍天性,也因為脖子上的斷口需要鮮血澆灌,他經常會忍不住追逐人氣,想要攻擊人。
他會不自覺尾随在觀内的大家身後,讓所有人都覺得後背發寒,還吓哭過一個小師兄。因此,師父給他戴上了口枷。
在戴上口枷之前,師父為他縫上了一道朱砂線。最初,他的僵屍獠牙暴露在外,模樣十分可怖,這朱砂線就是為了讓他的獠牙不能外露。
他還記得師父縫這線時手一直在抖,倒不是因為其他,他就是眼神不好看不清楚,師叔在旁邊提醒他:“不要縫那麼緊,縫太緊不能說話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吵!”師父說着,“苦生啊,你把獠牙收一收,别露出來啊,诶,對,收進去。我給你縫松一些,你可不能悄悄把獠牙探出來。”
說是封印,其實很是兒戲,他之所以不解開是因為師父,也是為了不吓到他人。
那麼多年裡,他早就不再需要口枷和指套的封印,他再也不會無法控制地伸出指甲抓傷他人,也不會追逐人氣想要去吸食人血。
“……我可以控制這些後,想過是否要回去白鶴觀,告訴師父他們。可我又心知,哪怕是不需要的封印,還留在我身上也會令他們覺得安心。”
“我久未回去,忽有一日,師兄找到我,告訴我說師父去世,但叫我不必回去送他……我便再未回去。”
自下山離開白鶴觀開始四處誅殺厲鬼,他唯一一次回到師門,就是三百年前那次。
羅玉靜聽着他的述說,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她察覺到,苦生愛着他的師門,還有那些師父師兄們,就像她愛着她的姐姐,那都是他們的親人。
可她的姐姐還在,他的親人卻全都不在了。
摸到誅邪劍,羅玉靜想起苦生曾說過,這誅邪劍是承了他師祖靈性所化。她抱着苦生的肩說:“沒事的,還有誅邪劍呢,誅邪劍一定能恢複靈性的。”
“恐怕希望渺茫。”苦生平靜道,“雖然希望渺茫,但仍然值得去做。”
如同他很早就知曉誅殺厲鬼之事不會有好的結果,仍然執着去做。他已習慣了去做毫無希望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嗯,确實快完結了。
沒有番外。
第223章29追逐
僵屍并不需要睡覺,但是,羅玉靜發覺自己在苦生背上睡了一覺,還做了一個夢。夢中是冬日,她趴在苦生的背上,被他背着走過一座舊的斷橋,橋邊長着黃色的臘梅花。
她不知為何心裡不大痛快,鬧脾氣一般不高興,背着她的苦生發覺了,苦惱地摘下幾朵香氣濃郁的梅花放在她手中,不熟練地做出了個哄她的姿勢。羅玉靜便覺得心裡的抑郁突然好了許多,接住花不再鬧了。
迷糊中,羅玉靜醒來,耳邊聽到聲聲不停歇的蟬鳴,睜開眼看到苦生那一蓬不容易盤順的長發,她才反應過來現如今已經不是冬日。這是夏日,三百年後的夏日。
他們翻過幾座山,正走到一條公路附近,是要去璜州尋人。
對于自己變成僵屍後還會做夢這事,羅玉靜感到神奇。
聽到她驚異地描述剛才那短暫的迷夢,苦生道:“非是做夢,那是你的一段記憶,是你化作僵屍初期所經曆的事。”
她如今正在适應這個靈氣趨近于無的世界,又喝了他的血,需要消化,才會出現這種昏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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