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葉祯也聽不下去了,他擡手輕輕往雙城頭上一敲,緩聲道:“怎麼說話的?還不趕緊向顧大人賠禮?”
雙城最是會裝模作樣,他順勢往地上一躺,一連滾了好幾圈,哭天搶地道:“沒天理啦!現在實話都不讓人說啦!撒謊是金,誠實變糞土啦!”
顧連簡直就是有口難辯,他目光像釘子一樣,死死盯着雙城,突然道:“說來也很奇怪。大半夜的,葉二公子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偷聽。身上……怎麼還有血腥味?”
聞言,雙城吓了一大跳,他先前幫常淙處理傷口,事後竟然忘記換身衣裳了。反應隻在一瞬間,他突然蹦起來,掐腰罵道:“怎麼啦?男歡女愛的事情,你也要管?”
☆、癡纏
如果能多給雙城一些思考時間,他絕對不敢當着葉祯的面這麼說。他艱難萬狀的吞了口水,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去瞟葉祯。
果不其然,葉祯當真是不高興了。他原先還束手站在一旁,旁觀雙城如何明裡暗裡嘲諷挖苦顧連。此刻,他眉尖微蹙,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弧線,目光瞥向雙城時,誠如三九寒冬往頭頂潑的一盆冷水。
雙城牙齒開始輕輕打顫,兩隻爪子都沒地放了,卻聽顧連輕輕一笑,道:“葉二公子好雅興啊,前頭來了刺客,二公子還不忘同女子調情。這樣看來,傳聞果真不是空穴來風。”
他這話帶了七分嘲諷,三分鄙夷,十足十的惡意,絲毫不加掩飾。若換了平日,雙城必得教教顧連怎麼做人。可眼下不行,葉祯還在。
許久,葉祯才道:“天色已晚,顧大人還是先請回吧,有什麼事,明日再進行商讨。”
顧連心知葉祯這是在送客了,遂順着台階下,對着葉祯拱了拱手,微笑道:“如此,下官就告退了。”
雙城見顧連同绯色都走了,這才深吸口氣,大着膽子去扯葉祯的衣袖,“哥,我……我……”
他突然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都藏在肚子裡頭怎麼都開不了口。
如此,葉祯隻好先開口,他目光停留在雙城的臉上,唇輕啟吐出一句,“你什麼都不必再說,現在,立刻滾回房間面壁反省。”
雙城震驚了,他原先以為,縱是葉祯不嚴加逼問,起碼也會追問幾句。哪知,他居然什麼都不問,直接讓他滾?
往哪滾?房間嗎?那好吧,這就滾。
待葉祯回了房間時,早已經燈火闌珊,燭台上的紅蠟不知何時融下了數層軟泥。桌案上的檀香爐陣陣沁香,淡青色的煙霧環環缭繞。葉祯輕輕将門掩上,這才緩步走進裡屋。
他突然眸色一緊,卻見床簾後頭倒映着一團黑影。離得近了,這才瞧見是雙城。
葉祯抿唇,他記得自己是讓雙城滾回房間面壁的。
卻見,雙城此刻正盤着腿坐在床上,背對着人,将額頭抵在牆面上,兩隻手安安分分的搭在膝間。以葉祯的角度隻能瞧見雙城略為瘦削的背影。
葉祯不免皺了眉,幾步走上前去,微微俯身,卻見雙城早已經酣然入夢,睫毛微微一顫,嘴角還挂着一滴晶瑩剔透的不明液體。
他臉上情緒難明,心想:就是這樣一個滿口謊話的少年,喊了他将近二十年的哥哥。而他亦将雙城當成世間唯一的親人。隻是老天似乎同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哥哥不是真哥哥,弟弟也不是真弟弟。但他們卻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
暗夜裡不知是誰長歎口氣,葉祯束手站在床邊,就着月色細細的盯着雙城的眉眼,一時感概萬千,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臉,卻不料他呢喃一聲,醒了過來。
雙城睡眼朦胧,伸手揉了揉眼睛,恍惚間見葉祯在床上站着,一時也沒清醒,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哥?”
葉祯淡淡應了,卻見雙城動了動腿,似乎坐的腿麻了,一陣龇牙咧嘴。他漸漸清醒過來,見葉祯來了,這才後知後覺,連滾帶爬的往床裡頭拱,還拖着被子往身上一裹,嚷嚷,“啊,哥,你怎的過來了?我告訴你,你不能冤枉我,我真的老老實實的面壁來着!”
葉祯眉梢一揚,一手輕指床榻,“所以,你就面壁到我的床上來了?”他餘光一掃,卻見雙城連鞋子都沒脫,不由皺起了眉頭。
雙城一噎,立馬又反駁道,“那你那麼長時間不過來,我困!你……你讓我滾,我哪知道往哪裡滾!我還以為哥哥是讓我往你床上滾!我這不就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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