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離開東平之後為了遮掩耳目,她在當地一家小旅館裡閉門不出度過了一天一夜,喬裝打扮一番便直接去了葉卡捷琳堡、去了曾經關押過尼古拉二世寓所附近一處破舊的小木屋。
在那裡,她如願以償地與久别不再緘言的亞力托夫擁抱在了一起:“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上帝的指引。”“快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你不相信我了嗎?”亞力托夫在暗淡的光線下注視着她:“不!這屋子……”“我在這裡已經尋找有幾天了。”
無聲地心心相印促使兩個人的紅唇逐漸靠近,奇幻般地重逢使得倆人心照不宣都遏止住了互不再詢曾經錯過的那段往事,亞力托夫也追問不了了,心裡卻掠過了一抹忏悔:‘那是我失去控制的罪過’,她也在心底裡擯棄了:‘我傷害了一個不該傷害的人’倆人就這麼各懷悔意地相擁在一起,稍後便是纏綿不絕的慰藉。
溫存過後的亞力托夫覺得有必要率先對她說出眼下的窘狀由來,便說:“請原諒我用這樣的方式祭奠我的家族。”
想不到,安娜的的心裡所想竟與他如出一轍:“我也是,雖然已無希望可言。”
亞力托夫頓時就為彌足珍貴地知己知彼悔恨萬千:“你不怨我以前走過的路?”安娜伸出一根手指封堵住了他的口唇,一語不發地将輕搖着的頭顱重又伏在了他的身上,他像是彌補青年時期犯下了過失一般,擁抱着微微發顫的身體不再舍得松手了。
‘這麼容易就能找到我’亞力托還在想着抹也抹不掉的問題,但他又不想讓處在興奮中的安娜重回索然,便在同享過程中暗暗思索起幾天前的一個傍晚發生的那一幕。待溫情自然散盡,方才摸着久蓄的鬓髯告訴安娜:“最近我無意中被一道閃光刺了一下,我正懷疑這是不是保衛局的人所為。”他的擔心是存在的。
平時講究慣了的安娜對眼下的潮濕與淩亂雖然不再在意,忙碌着收拾被褥的手還是停了下來,說出了自己并不清楚的關鍵:“這可說不準,反正我是沒費多大功夫就辨認出你來。”他沒再回答。
天黑以後,兩人才真正說到了主題:亞力托夫不放心、又不想離開這個能夠體現出自己扞衛信仰的小木屋,道出了心裡所想:“我不想離開神父為我所做的精心安排。”“那…,我的到來不就更能引起如保衛局的人注意了嘛,你說,我該怎麼做?”他不眨一下的兩眼一直注視着她,稍有一會才開金口:“既然生不如死報不了家仇,與其被拉去槍斃,還不如先來個自我了斷,将自己變成魔鬼,免得敬孝不能,守孝也不成。”
“……”安娜隻有靜靜的等待他能再說的明白一點。
亞力托夫自知現在再對她瞞些什麼自己都覺得沒了意義,她的細微也告訴他:她沒有任何顧慮:“其實,我來到這裡時,神父就教會了我如何用石灰石來做易容術了。”“易容術?”“是的,就是可以徹底改變原有的容貌!但會很疼痛,那是暫時的。”
安娜咬着自己的指尖,感到渾身都不很自在。
“這麼做雖然背負着醜陋,卻是擺脫悲催命運再遭劫難的唯一有效途徑,隻有神,才會知道我是誰。”說到這裡,他避開了強于自己的目光。
匪夷所思的測試考驗着匪夷所思的未知定格,他等來了信賴中的一聲铿锵有力的聲音:“為了不讓屈辱玷污我的靈魂,不要再猶豫,你就直說吧,我,追随于你!”
亞力托夫不差累黍地擡起了懸在半空的雙臂,掩不住又回歸了人類本性,急切的向她問出了多此一舉:“你今後怎麼辦?!”
安娜自若平靜、心意已決地回答了他:“我的家族也獨我幸免,哀傷的眼淚價值全無、不再會有,從今以後我不會再離你而去!”
這一次,百感彙聚的亞力托夫沒再讓她見到自己的軟弱一面,他走到那面小鏡子前撸了一把蓄了很久的鬓絡說:“這樣是不行。”
次日傍晚,他從教父那裡要了一包加工好的爐甘石,順便買了幾張面餅、一個甜瓜,一斤熟肉和一瓶伏特加。
回來時,積垢處處的小木屋也已被安娜收拾的幹幹淨淨,就好像她已經做好了儀式前的準備,他前腳踏進門,她就迎上去說出了發現的秘密:“‘瑪利亞’的畫像背後還有一位忠實追随者,現在可以讓他面對光明了吧!”亞力托夫聞聽就說:“可以,是時候可以挪開了。”安娜順從地移開了畫像。
二枚嵌在木頭裡的五盧布金币在搖曳的燭光下反射出忽明忽暗的光亮,背面的那隻若隐若現的雙頭鷹窺視着東西兩端,又像是在左右顧盼,正面的沙皇倒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亞力托夫把不用再作加工的食品擺放在小方桌上,先為她斟滿後方才對她詳釋開來:“牆的那一面就是尼古拉-羅曼諾夫一家十一口遭屠滅絕的地方,他,不會瞑目。”
“現在,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了解你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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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凝重地端起了酒杯:“來,讓你我一起期待着萬分後悔的布哈林先生能為他昭雪複仇。”“為我們族人的冤魂昭雪”安娜相當珍惜這不易重逢,心甘情願與他碰撞了心聲。
平時不近酒水、互勉又互敬的二人,沒飲多時,雲蒸霞蔚的面龐便趕走了所有情殇,仿佛二人從來就沒有經曆過黯然神傷、蹚魂奪命的絕地掙紮,繼續着把盞問蒼天,旁骛論遙遠地一唱一和規劃着看不到一點希望的那種沒有盡頭的渺茫,不能自拔的封閉桎梏了這對天賦極佳的才男靓女,順着虛渺的思路又從階級的輪回演變到了智人統治,也對說着小木桌上的淩亂。
人助酒興,酒助人性,兩人說着說着就與久别的夫妻沒了區别,隻是雙雙都在麻木與放縱中度過了節守多年的夜晚,不可思議的二人在倒海翻江過後竟然還沒忘記先前的堅持,絲毫沒有留戀人生之美好的迹象,各自用碎布丁塞好了耳孔,端起了裝有爐甘石稀釋液的大瓷碗,按照事先說好了的方式躺在木闆上一語不發的澆在了自己的臉上……,就在這一瞬間,安娜永遠告别了美麗、永遠得到了少女時期就喜歡上這位躺在身邊的男人,永遠也不會再離開她了。
從這以後,她的衣着不再是那麼鮮亮,灰色替代了她以往的主流;發髻也不再變換花樣,成了人見就避的另類。
安娜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這種不被打擾、盡情自由自在地各處行走;碧綠的花草樹木、争相鬥豔的路邊花朵全都成了她的最愛,無怨無悔給她帶來的最大快樂就是:每天都可以挽着他最最心愛的人一起毫無戒慮地進出教堂,她情願這樣與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做着變相守墓人。
政府派人來過這裡,警察來過這裡,還有一些探頭探腦不明身份的人也來過這裡,他倆最終被一緻認為是來自新西伯利亞地區遭受旱災的災民,因為主教大人為他倆作了保證。
這也是米奇先生偶然見到她之後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迹緣故。
娅琴被反鎖在屋子裡叫天天不應也别無它法,隻能咬牙切齒的的,接近下午四時許,面紅耳赤的柯察金和離開莫斯科前夜那會沒二樣地進門就喋喋不休說個沒完,完全就沒把留下她一人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當成一回事:“我說娅琴尼娜同志,如果真的一時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回去以後慢慢再想,我想,你現在也該回去用午餐了,不過,今天的事不可以說出去,人多嘴雜,說出去會對你不利,那會影響到你的撫恤金領取……”“夠了!”一聲喝斷緻使柯察金清醒了不少。
怒目圓睜的趙娅琴無端遭罪不說還受了這般侮辱,指着他的鼻子就說:“我現在已經想好了,馬上就去委員會告你非法拘禁。”
柯察金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了句:“這說的這個叫個什麼事?!”之後,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傻愣愣目送走了讓她怒氣沖天的身影,娅琴那個氣呀,如果不是内急被憋的受不了,無論如何她也不會這麼輕易讓他走掉。
想着他捏造出來的事端又與自己曾經有過的臆想不謀而合,一路上氣急敗壞的娅琴還是推翻了這惱人的全部糾纏,努力不再讓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現象出現在自己本不平靜的生活中,繼而又一股腦的把怨恨都記在了柯察金的身上。由于地位不同,又害怕以前那事引火燒身,想來想去隻得選擇了忍氣吞聲。但是,無論她怎麼抑制,回到家中還是心不由主地道出了這段委屈。
奧格莎不信,戈裡加更是不信,但是他在妻子一番毫無作用的唠叨抱怨過後多多少少還是替娅琴理順了些氣血:“嗨,若是開個玩笑或是不淨的嘴說漏了什麼倒也沒要緊的,現在連嚴肅性也不要了,這樣欺負人也是忒過了點,你安心去為孩子掃墓,我會找機會讓主任過問這事到底怎麼說。”
奧格沙知道主任的小姨子神通廣大,但她也聽說過保衛局平時做事的一貫作風,便拍着娅琴的肩頭說:“隻要他能夠向你認個錯就好喽。”娅琴好像是沒聽見似的反問了戈裡加一句:“你剛才說‘不幹淨說的話也不要緊’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還說過我什麼?”
戈裡加掃了妻子一眼才向親家作答:“問那些沒用的幹什麼,能在人面前說出來的話還不都是套話。”“是侮我的話嗎?”“這個…,嗨,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們是礙于亞力托夫才沒有,”奧格沙伸手就推了丈夫一把,這麼一來,娅琴就更想弄清楚了,她故作鎮靜的說:“這有什麼,我知道的越多才能拿出更好的方法去對付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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