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這個話題上沒有多言,隻是輕聲附和道:“時光的确匆匆,不過雪露如今,倒也算是安穩度日,比起母親,已經是堪稱幸運了。”
太後想起自己早逝的姐姐,看着相雪露的眼神越發柔和了不少:“這幾日宮中的花草都被換成了應季的,開了不少,繁華似錦,有時間便多出去轉轉,也比悶在宮裡要好得多。”
“有空還可以去瞧瞧榮昌公主,也許你見了她以後也會覺得甚有眼緣。”
相雪露微微一頓,然後細聲應道說是。
“對了,今日陛下要來甯壽宮中陪哀家用午膳,到時候你也一并同來。不用讓膳房的人往你那兒送膳了。”
相雪露的臉微向旁側偏了一下,沒有讓太後看到自己神色的變化,她未想到,昨夜一别,竟如此快又要見到他。她的心裡尚還沒有做好準備。
但好像也不太好推拒。
***
三人一同用膳也不是頭一次了,但太後總覺得此次的氛圍有點不同尋常。
雪露除了低頭吃菜以外,總是不住地與她說話,連帶着座椅,都朝她這邊偏了很多。
“雪露,今日是有什麼心事麼?”太後微帶着點疑惑問道。
相雪露夾菜的手一頓,微動了動眉,“姨母為何這麼說?”她恢複過來,将那筷子菜夾到了太後碗裡,“這個菜味道不錯,您嘗嘗。”
太後見她自開膳以來,一直侍奉她用膳,自己卻沒有吃幾口,有些無奈又寵愛地道:“你顧着你自己便好,哀家有宮人侍奉。”
“隻是覺得你今天與以往相比,似乎過于開朗了一些。”
“是麼?”相雪露笑道,“那應當是許久沒有見到姨母的緣故,堆積了幾個月的話,一下子就傾瀉而出,不受控制了,叨擾了您,還望多多見諒。”
方才相雪露一直見縫插針和太後搭話,以至于坐在對面的慕容曜都沒能有說話的機會。此時,他悠悠擡首:“皇嫂是這樣的性子,您也應當了解。”
他一開口,相雪露就沉頓了下來,空氣中有一瞬間的甯靜。
這時,慕容曜吃得差不多了,從一旁侍立的宮人手中接過一張濕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指尖,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随口一言:“皇嫂之前,将披風落在了朕那處,也未記得要回。”
“朕這次順帶着帶給皇嫂了。”說罷,他微微一笑,從旁側拿來了一件披風,遞給了她。
相雪露有些慌亂地連忙去接了過來,拿到手中後甚至顧不上去疊,胡亂塞到了自己的座位邊上。
太後有些訝異:“雪露近日去見了皇帝麼,是有何事?”她用略微有些探究的目光在慕容曜和相雪露之間徘徊了一下。
相雪露差點被吃到一半的飯菜噎到,她一邊捂嘴輕咳,一邊斷斷續續地解釋道:“是很早之前了,不是最近。”
所幸,慕容曜并沒有揭穿她,反而很是配合地微點頭:“确實是有些時日了,最近才被宮人尋了出來。”
他唇角微微勾起:“先前藏着的位置有些不太好找。”
接下來的午膳時間裡,相雪露一點用膳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是随意吃了點東西飽腹。
結束之後,兩人與太後作别,卻在出了殿門以後的一處轉角,被慕容曜叫住了。
他的聲音溫溫沉沉,不算很大,但是她卻在聽到以後像是被定住了身子一般,再挪不開腳。
望見她僵硬的身子,以及手裡抱着的披風,慕容曜微斂眼睫,唇邊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擡手,從她的懷裡抽出那件披風,輕輕地撣了撣,爾後展開,張開雙臂,像是用一種遠處看上去似乎是半環抱的姿勢,為她搭上了披風。
慕容曜用他那低沉微喑的聲音在她身側道:“回去的路上正是風口,昨日都穿了,今日便不要忘了。”
聽他提起昨日,相雪露的身軀不着痕迹地微顫了下。
她的腳後跟碾磨了幾下地面,最後本欲克服内心向他主動提出告辭,卻忽然被他握住了垂在身側的幾根手指前端。
“還有件東西,朕差點忘了。”他說。
下一刻,相雪露感覺手心被塞入一張柔軟的物件,她下意識低眸望去,發現是一張手帕。
“你昨夜一并掉在朕那裡的。”他微歎了口氣,“昨夜非和這物件片刻不離,今日反倒是把它忘了。”
相雪露的手指尖狠狠地抖動了一下,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力平複下自己不平靜的氣息。
她朝他微微一禮:“是臣婦的疏忽,謝過陛下了。”
比起之前,她在外面對慕容曜更為謹遵禮儀,好像是在掩耳盜鈴一般,虛僞的要緊。但是她現在正是需要這種虛僞,來維持她的體面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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