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巷,正是那一對母子居住的地方。
車夫聽從她的吩咐,調轉了車頭,往另一個方向而去,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馬車駛入了一個小巷。重回故地,待馬車停穩以後,相雪露便下了馬車。但或許是心緒的影響,她手腳不是很穩,要扶着馬車壁才能下完台階。
擡眼望去,正是曾來過的院子,熟悉的景象映入腦海,隻是心境與上次大有不同。上次在她身邊的,陪伴她撫慰她,給她支撐和力量的人,現在卻可能是這一切的制造者,曾經她感激他告訴自己真相,讓她免于繼續受晉王的蒙蔽,但現在回頭想來,或許他才是蒙蔽她最深的那個。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卻隻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在庭院裡掃葉子。後面的門窗緊閉,旁側也沒有晾曬的衣物。
相雪露上前問道:“您可知這裡的住的主人現在在嗎?還是出門了?”
老婦人有些驚訝地擡頭看向她,似是沒想到這等偏僻的位置還會有來人。
“我是這處宅院的房東。您說是那對母子?他們早在去年,便搬走了。現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老婦人的話,像一塊巨石,再次砸向了相雪露深處已經波濤洶湧的内心,破壞了那表面上,仍在粉飾太平的平靜。
相雪露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安慰自己了。此時,連那對母子都是假的,還有什麼是真的。
慕容曜計劃好了這一切,包括這件事,用于破壞慕容昀的形象,增加自己對他的信任。這樣,就算将來東窗事發,或許她也會因着本來就厭惡慕容昀,而不對晉王被慕容昀之事深究。
相雪露隻覺得心口發涼,也讓她真正見識到了隐藏在慕容曜溫和外表之下的薄涼,戕害兄長,強奪皇嫂,也許,他勾起的唇邊隐含着的,正是對一切無知之人的嘲弄。
她突然升起了對慕容昀的同情與愧疚,他什麼都沒做,卻因她而起了無妄之災,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因着死了不能說話,還要平白被人潑髒水污蔑也不能辯駁。
而他的未亡人,卻與殺害他的兇手有了首尾,甚至還生下了兇手的孩子。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這個孩子甚至會認在他的名下,繼承他的爵位,叫他父親。
這一切聽起來是多麼的荒唐和可笑啊,但确實真實地發生了。仔細想想,這個孩子甚至可能是在他亡去次日,在他棺椁存放處的隔壁,與他靈堂一牆之隔的地方有的。或者是,更荒唐的是,是在他的棺椁之上有的。彼時,他們隔得那樣近,她卻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歡,而那人,似作弄或是惡劣般的故意提到他,她也在一開始認錯了,其間叫着他的名字。
若是慕容昀九泉之下有靈魂,定是氣得七竅流血,若是他日後顯靈向她報複,她亦全盤接受,畢竟是她識人不清,做了如此多的羞辱他的事情。
相雪露離開十裡巷後,沒有回宮,而是回到了晉王府,她雖是憤怒,震驚,絕望,但是她還沒有完全整理好心情,有立馬去面對慕容曜的勇氣,她還要在晉王府中,試圖找到一些她未知道的真相的蛛絲馬迹。
但是她沒有想到,僅僅是半日沒有回宮,慕容曜便找上了門。
第79章79他不死我怎麼得到你
此時時間已接近傍晚,黃昏日落,夕陽西下,半邊的天光都沉到了地平線底下,隻留着少數的餘晖仍在人間。
慕容曜來的時候,正恰逢夕陽的最後一抹光線照過來,打在他的一側臉上,蒙上一層昏黃的,有些奇異的光亮,另一側同樣無可挑剔的臉則掩藏于陰影之下,晦暗莫名。
唯一不變的是,他至始至終毫無瑕疵的俊美容顔,在這種時候,越發顯得像是天上人。
“皇嫂。”他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今日怎到宮門快下匙,還未回宮。”
相雪露緊閉着雙唇,一時不語,過了會兒,直到他快要走到了跟前,她才淡淡道:“以後不回了。”
她的語氣雖然看似清淡,卻明顯地透出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冷意。
慕容曜卻好似未發覺一般,微蹙起眉道:“這是怎麼了?”
相雪露擡眼朝他看去,她隔得他如此之近,以至于能清晰地望見他濃密纖長的睫毛,以及其下那雙如幽潭般美麗又深不可測的眼眸。
此時,那雙眼眸裡剩下的隻有微微的困惑,和滿滿的關切。
就是這雙看起來對她滿懷着善意的眼睛的主人,曾編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将她耍得團團轉。
她從前從未仔細這般探究地看過他,直到現在,得知了真相之後,再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才發現,他的雙眸是這般的難以窺探,那麼,她從前到底是抱着怎樣的心思,竟然去相信一個自己看不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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