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
第25章禮物
化學競賽的考點在校外,離他們學校挺遠,一早坐學校租的車去,下午比完賽才回來。
放在以前去就去了,江聲既不愛玩也不排斥往外跑,往返四個小時的車程恰好能看完一本小說,對他來說還能算件好事——然而現在多了個同桌,吃飯睡覺都要人陪着,他就有些放心不下了。
盡管同桌本人不覺得自己需要陪,聽他說完這件事也隻是點點頭,面色平靜地表示“那我不上課了,一天都在畫室,到學校來找我”。
“那吃飯怎麼辦……”江聲認真道,“我得傍晚才回來,午飯就不能陪你吃了。”
“等人少一點我自己去食堂,或者點外賣——别那麼看着我,我有手機,而且情況特殊,就算吃外賣也不會有人說我,除了你。”
于是江聲不得不把以“點外賣不太合适”為開頭的一段話原封不動咽回去,撓了撓頭道:“那吃得清淡一點兒,别點垃圾食品……”
十七八歲的高中生,說出來的話像操碎心的老母親——陳裡予點點頭,腦海裡短暫閃過母親的影子,又被他啼笑皆非地按下去了。
江聲又不太放心地叮囑他幾句,直到早讀結束不得不走了,才站起身,小聲問他能不能摸摸頭。
陳裡予用眼神回他個問号,倒也沒拒絕。
于是江聲環視一圈,趁下課交作業教室一片混亂,伸手偷偷揉了揉陳裡予的頭發。
“走啦,”他的大男孩彎起眼睛,笑意明朗又幹淨,“等我拿獎回來請你吃飯!”
陳裡予低低地“嗯”了一聲,擺擺手,不置可否,目送他走了。
一耽誤就是十分鐘,江聲離開的時候上課鈴已經響了,老師站在講台上,陳裡予也不想明目張膽地溜出門去畫室,便還是決定多坐一節課。
沒有什麼事做,數學課他聽不懂也不想聽,江聲平時讓他畫畫的那根筆和書包一起帶走了,他自己的東西大多放在畫室,課桌裡連白紙都不剩一張,甚至不能随手畫些什麼聊作消遣——也不是沒辦法,問前桌借一根筆不難,隻是他不善社交,也不想用别人的東西。
如果江聲在就好了……他出神良久,混亂的思緒終究還是落到了這句話上。
人在身邊的時候絮絮叨叨嫌啰嗦,走了又開始想念,這大概是所有青少年的通病了——江聲其實很會照顧人,大概是因為聰明,想問題總是細心又周全,如果不是在某些方面太過直男、對情情愛愛又一竅不通的話,這麼好的人大概也輪不到他。
在想什麼,還沒輪到呢……陳裡予搖搖頭,百無聊賴地支着下巴,看江聲留在桌上的一疊書——課本、練習題,一本厚厚的英語單詞冊,幾本工具書和教輔,還有筆記本。
這個人很奇怪,筆記不按科目分,按喜好。據陳裡予觀察,他的所有理科筆記都寫在同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上,從前往後寫知識點,從後往前記錯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規律,有哪科就記哪科,順序也随緣,每次考前看一遍,就順手多塞進幾句話,以至于現在看起來五顔六色亂七八糟,字和圈點糊成一團,大概也隻有江聲本人能看懂了。
語文英語倒是有筆記,老師上課講什麼就記什麼,規規整整,從來不看。
江聲這次走把他那本大雜燴的理科筆記帶走了,留下語文英語那兩本薄薄的本子,夾在課本之間,看起來有些凄涼。
除此此外,一疊書的頂端還放着一本草稿本,白紙,平時他想随手畫點兒什麼的時候江聲總會撕下幾張給他,一個月過去已經肉眼可見地變薄不少。
陳裡予順手拿過來,想再撕一張下來幹些什麼權當消遣——畫不了畫就折紙玩,他會折簡單的玫瑰花,還有能動翅膀的千紙鶴。
然而下一秒,他翻開第一張紙看到底下的内容,就忘了玫瑰花和千紙鶴的事,狠狠地愣住了。
在那些複雜的公式和演算過程之間,赫然寫着他的名字,幾十個,一筆一畫清清楚楚,“陳裡予”。
簡直像是在一筆一畫之間,将他的身體與靈魂攤開展平,滿含溫柔地細細摩挲過,安放在失重宇宙的正中央。
太奇怪了……
這不是他的本名,是他自己改的名字,和戶口本學生證上的都不一樣——大概隻有班主任和教務老師知道這件事,連江聲都還被蒙在鼓裡。
他死過一次了,在那晚冰冷沉寂的河水裡,被不幸救起後便改了名,仿佛這樣就能與過去劃清界限,重獲新生似的。
事實證明沒有什麼用,一個代号罷了,他糾結猶豫的性格不會因為改名成一個“野”字而自由生長,唯一的變化也隻是念起來拗口些,很少被點名,除了江聲也沒什麼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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