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來了?”
見姜佚明出面,秘書立即朝後退了半步,對姜佚明做出一個抱歉的表情。
姜佚明向對方點頭示意,小聲說了句沒關系。
知道姜佚明并無怪罪之意後,秘書稍稍舒了口氣,而後識趣地離開了。
姜佚明歎了口氣,他讓李紅英到辦公室來,而後轉身阖上門。
他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問:“媽,你到底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
“呵”,李紅英冷笑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媽?我給你打的電話你難道都接了嗎?”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額間冒出的汗珠攪着臉上的脂粉向下滑動,留下一條斑駁的痕迹。
她豎起眉毛,質問道:“佚明,你也不小了,該懂事了,你是真不知道父母的苦心還是裝不知道?”
姜佚明漠然地看着自己的母親,片刻過後,隻說了句單薄無力的“抱歉”。
對于自己不能按照父母的期望變成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完美成功者,過上所謂正常的生活,走上他們所說的正軌,他很抱歉。
但也隻能抱歉了。
李紅英氣得渾身發抖,比起姜佚明的執拗,她更怨姜佚明每每擺出的油鹽不進的樣子。
他從不跟父母争執,更不會吵鬧,面對李紅英與黎為民夫婦,他永遠都是淡定而平淡,任何情緒都不會從他冷淡的臉上洩漏。
沒有母子間的親密,隻有明晃晃的疏離。
到底不是他們養大的,感情自然淡漠。李紅英如此想着,不由得熱氣上湧,眼眶酸脹,幾欲掉下淚來。
可她又何嘗不想親手養育自己的親生兒子?她也是受害者啊!
李紅英轉過身去,她擦了擦微濕的眼角,重重歎了口氣,等她再次擡起頭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一滞——
她的目光久久落在黎景身上,嘴巴張成了一個碩大的字母“o”,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看眼前的黎景,又看看姜佚明,豆大的眼淚終于不受控地奔湧而出,她的聲音不住發抖,顫聲說:
“景景,真的是你嗎?你……你終于回來了。”
“景景,既然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
酸苦從心尖溢出,填滿整個胸腔。縱然有過無數龃龉難堪,可眼前這人到底是養育了自己十八年、叫了十八年“媽媽”的人,黎景又怎能無動于衷?
他站起身來,晶瑩的淚光模糊了視線,一時間,時光回轉,往日與今時重疊,竟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十幾年前的那個情人節,當姜佚明将手中的吉他送給黎景,并說出那句“因為我喜歡你”後,黎景怔了許久。
時至今日,黎景已經不記得在自己怔愣的一分鐘裡究竟想到了什麼了,他隻記得當晚明亮的月色,還有漫天閃爍的星光。
風吹動心底的水波,他沒有對姜佚明說“好”,卻也沒有拒絕。
與如今一樣,當初的黎景很擅長用這種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态度接受姜佚明的示好。
不過,他們都心知肚明,從那晚起,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徹底變質。他們不再是什麼裝腔作勢的知心朋友,而是一對青澀天真的少年情侶。
潮濕陰冷的冬日終将過去,寒意被春風吹散,枝頭冒出了點點新綠。
那是黎景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他與姜佚明仍是同桌,上課時,他們一起聽講,下了課,他們也會湊在一起,去天台扶欄遠望,說些沒用的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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