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很滿意我的話,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醫院,我又去了曼羅。到了才知道,林晉修已經跟經理交代過我新年前辭職一事。我暗自磨牙,他動作還真快,居然不跟我商量一下。不過轉念一想,他怎麼會跟我商量?橫行霸道慣了的人。沈欽言安慰我:&ldo;也好,就不用跑來跑去。&rdo;我笑:&ldo;就是不能經常見到你了。&rdo;他沉默了一會,&ldo;我們平時一直都在見面。&rdo;&ldo;哈,這倒是,我還要去看你們的戲呢。&rdo;沈欽言點了點頭,給餐桌中的花瓶插上玫瑰,&ldo;有什麼意見嗎?&rdo;我忍住笑,随口道,&ldo;我哪有什麼意見,就覺得你們挺不錯。如果我‐‐&rdo;聲音嘎然而止。沈欽言停下布置餐台的手,擡起頭看了我一眼,&ldo;嗯?&rdo;他比我高,此時微微弓着身子,直接落在我的視線裡。下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我們這個裝修風格也很暖色調的餐廳裡,照在他的臉上,别有一種溫情脈脈。他真的很年輕,年輕的肌膚上有玉般的光澤。工作之外,他笑得不多,可一旦展顔,别有一種孩子氣,清澈耀眼。我呆了一呆。那麼一瞬間,我想,如果他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一定更漂亮。無聲地盯着他的臉好半晌,&ldo;你有沒有想過當電影演員?&rdo;他聽完一愣,嘴角一揚起來,低着頭笑,仿佛我說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我追問:&ldo;你怎麼這麼笑?&rdo;&ldo;那太難了。&rdo;他這麼回答我。&ldo;這麼說,你有這個意思?&rdo;我追問。&ldo;絕大多數人都走不通。&rdo;沈欽言垂下眼睫。我想起我看過的一本書的某一句話‐‐電影明星,這是多麼耀眼的頭銜。大量的、衆多的其他人苦苦追尋它直至死亡,其中一些人,死于不能找到它。&ldo;雖說如此……那你想過沒有?&rdo;&ldo;就算想過,也死心了。&rdo;沈欽言的語氣有點無奈有點挫敗,但我不覺得他真的死心。那句&ldo;死心&rdo;與其是說給我聽,不如說給他自己聽。要是真沒有夢想了,他也不會跟朋友一起組成劇團,排演愛爾蘭作家那晦澀的小說;也不會被我呼來喚去,熬夜做大學入學考試模拟題做到深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那卧床的母親。如果是她的話,很容易就可以提攜沈欽言一把。就像她當年提攜顧持鈞一樣。沈欽言外表、身材在男生中相當出色,我想不會比當年的顧持鈞差到哪裡去,連安露初見時都說&ldo;很像顧持鈞&rdo;。隻有一個問題‐‐我跟我媽的關系沒好到那個份上啊。我的話一出口,母女之間那微弱的關系肯定會染上别樣的色彩。沒準我的話一出口,她就跟我翻臉,或者讓紀小蕊把我趕出去。她對我是心懷歉疚,但她對電影、對演員則是個公事公辦的女皇陛下。她看得上什麼人,看不上什麼人,絕對不會因我的意志為轉移。&ldo;沈欽言。&rdo;我連名帶姓叫他的名字,這是我從顧持鈞那裡學來,直呼人家的名字會顯得正式而嚴肅。&ldo;你知道古生物學中,怎麼尋找化石麼?收集大量資料,尋找當地老鄉,确定地層的年代,把土地打上格子,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搜尋。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會在下個格子裡發現什麼,有時候尋找幾平方千米發現不了任何東西,但有時候隻需要跨出一步,就能發現珍貴的哺乳動物的骨骼。走一步看一步,我永遠支持你。&rdo;他握住我的手,久久沒有松開。我抿嘴笑,&ldo;首先,就是把舞台劇做到底。&rdo;他長長的睫毛在日光下一跳一跳,笑了,表示同意。我對待有興趣的事情,向來熱心到底。幾天後,我抽了半天時間去小劇場看沈欽言他們的戲的又一場排練。和上次的匆匆告别不一樣,我這次和他們在一起呆了大半天,中午還一起吃了個飯。很快跟他們打成一片,大郭爽朗,言談中頗有江湖義氣;小簡很可愛,其他人對我和和氣氣;雖然身為女主角的李安甯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太愉悅的表情,但我并不在乎。我很喜歡他們這個小劇團,跟她并無關系。十幾個人分成兩桌,圍在一起吃燒烤,聽着他們的閑聊,才知道劇團的問題也不少。道具少,宣傳上也面臨各種問題。他們的上一幕戲的宣傳全在網絡上,大概不太到位,觀者寥寥無幾。當然所有的問題都可以歸結到一個點上‐‐經費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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