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想,容不得一點點的沙,将他臉轉過來,居高臨下地捏了把:“一會誰都不要理,誰都不能看,看我。”
她聲音壓得低,噙着梨渦釀出令他生眩的甜意,眸子又極亮,江默靜靜睜着,隻發出“嗯”的一聲覆下眼簾,連好好看她都做不到,躁得嚴重起來,等她梳着,被那指尖碰的受不了,他一偏頭,很輕地咬住她手,就着那指尖輕輕磨了磨,又往她領口看了一眼。
安安的領子比平常大了點,要穿出去的。
他不能想那時林書文看她的眼神,裡面的東西他難以忍受,那過一會,是不是會有更多的人,更多的那樣眼神看着她。
然而,沒有人敢多看她。
展廳裡湊熱鬧的二世祖不少,可沒有哪一個像是她,仿佛很愛笑,燈色绮麗如淌,她眸光瑩淡,不論如何笑着,再是輕佻慵軟也是一刃清霜,熟識她的人便知道,這可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狐狸。
和幾位熟人打完招呼,這會兒鹿安貼着他坐,一擡眼,撞見不遠處熟悉的面孔,是林書文的秘書。
那厮剛一坐下,立刻被她的人拽走出去。
見狀,鹿安稍稍笑了聲,望一望自己的手,在阿竹的指間受着他輕觸,經他專注的凝視碰觸着,擱不住靠上他的肩歎息,慢慢十指交扣,便一點點地哄着他沉悶的繃緊消弱,反過來将她握了一握,扣得更緊。
目睹他們微不可察的小動作。
落座兩旁的世家簡直驚異,以為鹿家的小姑娘一定會跟她繼兄在一起,沒想有這麼一出戲,他們看了看,聽說林書文因為前幾天中标失力,所以一直待在公司,沒時間過來。
展廳的燈是冷色,直直照射着四下展示櫃内的文物,溫度和宜,鹿安漫不經心,像一開始便沒打算參與,聽着開幕演講到開始拍賣,時間一久,她僅僅幾次舉牌附和,難免有窸窣的竊語聲沖着她,直到那民國初年的檀木盒被展示出來。
盒子上了鎖,表面雕着的也是最為平常的龍鳳紋,聽拍賣師介紹,隻說是某位老先生送給妻子的定情物。
話音一落,江默打量着盒身不禁眼睫動了動,随即将頭轉向身邊,小聲提醒:“安安。”
鹿安微微一笑,舉了牌,聲量不輕不重,落在滿室清清楚楚:“那我就讨個喜氣吧。”
鑰匙在拍賣師那裡,按照老先生的意思,隻能在箱子被拍定後由拍賣師開鎖,既然她不怎麼費力地拍下了,拍賣師依照承諾,當着衆人面前解了挂在扣上的古銅鎖,揭了盒蓋。
漆黑手套伸盒子裡,小心地卻是将幾片完好的民國紙錢展開,夾帶油糧票據,不甚有收藏價值。
蓦然低低的笑聲泛開,不乏幸災樂禍的意味。
鹿家的小姑娘卻不急,瞧着最後的銅錢被掏出來,他雙手往盒裡一捧,虎形鑲金的瑪瑙腰牌呈現。
那瑪瑙是極為罕見的紅,獸首與足并有鎏金鍍刻,反映在冷光下,便如晚霞一樣剩了一縷滟滟的餘晖,随着人為輕緩翻轉,将那餘晖望得久了,越發的俏色灼人,察覺到她轉來的注視,江默低輕解釋:“是盛唐年的。”
他記得,這一件盛唐年的瑪瑙腰牌于民初在江淮以南遺落,而當年行進江淮以南的二師隊,率領軍伍的是名為餘世昌的軍閥,再是那盒面的花紋,龍鳳之間隔着一枚印章雕刻,章形如珠,珠裡是篆文刻的“荼”字。
意為餘世昌的“餘”,任其夫人“蘇”氏以冠。
但拍賣師講的不多,一番“盛唐年間”為引的教科書式的說辭,方才還略帶諷刺的笑聲徹底啞然。
凝成詭異靜默。
直到拍賣會結束,鹿安還含着笑,比進來前多了幾許真實,因着裡面多了不可盡說的小驕傲,一一地應了幾人的祝賀,其中有位老熟人,是鹿家集團董事會的一位老伯,他為人直率,就道:“實不相瞞,小安,伯伯想要你這腰牌,你盡管出個價。”當看見腰牌的一刻,她自是沒漏過這位伯伯流露的驚歎。
他極愛古董,越是價值連城,越是愛慘。
鹿安又笑了笑,“伯伯,這寶貝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這要是有了它,光是擺在我酒店裡,那我那酒店的身價不是成倍的往上漲了?這麼好的事,哪能說給就給。”
意料之中,他着急起來:“小安啊,你再想想……”
鹿安依言,真的若有所思地沉吟,忽然,垂着的眸光一閃,就輕聲說:“金錢是不能衡量。”她紅唇略深,擡眸彎着的弧度顧盼生輝,語氣像是說笑。
“就以價值衡量價值,我要伯伯在我爸集團中的一半股份。”
她說:“也就是,陳伯您持的股得減少一半,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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