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夫人便笑道:“你們兩個倒是好孝心,今日可事忙?若不忙等從你父親那裡回來了便來此處,我正想去後山佛塔中瞧瞧,又恐不通佛家禮儀犯了忌諱,你倒是懂道佛教義的,稍後我們同去瞧瞧。”
“七嫂嫂,九娘事忙,既要管束族人又要管家理事,恐怕不得空的。”一個青年人從雀舫探出身子,眼中盡是不滿,“不過就是佛塔,七嫂又不信道,去佛塔中看了便看了,犯不着什麼忌諱,何必勞動九娘。”
“是呀,我們九娘可是大忙人,哪裡有空陪嫂嫂們去賞玩。”又一青年人出聲道。
楚姜看了二人一眼,神色未變,未曾開口就聽船上楚四夫人訓二人,“十六叔、十九叔,莫要多吃酒昏了頭,說話陰陽怪氣,與獐頭鼠目之輩有何異?”
卻見那二人眼中輕蔑不減,楚十六道:“四嫂,我作為長輩說說九娘又怎麼了?且說了,我可曾說錯?”
楚四夫人跟楚七夫人對視一眼,雙雙歎了口氣,楚七夫人倒是個溫柔性子,“九娘一個孩子,何曾對你施加管束了?”
楚姜看着兩位族叔臉上的桀骜,知道這二人是對族老的禁令有所不滿,便提了笑,“正如七嬸嬸所言,九娘不過晚輩,如何敢管束兩位族叔?且說管家理事,不過是族長見我跟衿娘在京中孤寂,怕我思念父兄犯了疾,才叫我随他左右幫着瞧瞧賬冊,怎麼到了十六叔跟十九叔口中,倒像是九娘霸道,不肯尊敬長輩一般?如今九娘雖不知為何兩位叔叔會被族老們下了禁令不許出府,隻是叔叔們這氣也不該沖着我發,九娘可擔不起這樣的罪責。”
楚十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年歲也不過二十五,分明是個年輕人,隻因眼睛裡少亮光,面色雖白卻無光澤,神色也實在說不上好看,整個人瞧着倒沒有幾分世家公子的俊氣,反而似在府衙中鑽營了多年的書吏,嘴上雖是告饒,臉上神色倒是明晃晃地昭示他的不悅,“九娘,是十九叔口拙,不該這般說。”
楚十六不似他精明,聽到楚姜說自己體弱時九生了怯意,生怕她氣出個好歹來,忙追着楚十九的話音道:“正是,九娘切莫多想。”
楚十九的神情映在楚姜眼裡,她輕笑起來,“是,九娘也想叔叔們不是心思狹隘之輩。”說着她将視線移向楚七夫人,“七嬸嬸,九娘今日也無事,等從父親處歸來,我們便去那佛塔。”
“這樣好。”楚七夫人隻當自己不曾見到楚十九的神情,“那你速去,水澤邊上蚊蟲多,你不好久待。”
楚四夫人也對她揮手,“去吧,别叫蚊蟲咬着了。”
楚姜跟妹妹遂朝幾人行禮道别,等她們身影剛隐過,楚四夫人便對一旁船上的楚十九冷哼一聲,“我知曉十九叔自诩才高七步,我一介婦人,雖不知你能飛上幾重天,隻欲奉勸一句,這天下的名士才子可沒有哪一個是因着為禍家族而名動天下的。”
楚十六一愣,看看面色陰沉的胞弟又看看面含譏諷的嫂嫂,吐出一句:“四嫂這話倒是叫人不明白了,十九弟怎會做出那等敗家之事?”
“什麼叫不明白?口出妄言得罪太子殿下的不是你二人麼?倒是連累了三郎跟六郎,因着在太子殿下面前引薦你二人,如今也被禁在府中,要是稍有臉皮的,早便匿在屋中自悔罪過了,哪還有臉面在這裡招搖。”楚四夫人若非得了族老的交代要盯着這二人,早便離開了。
楚十九此時面色卻轉晴了,“三嫂,我明白的,方才不過口拙罷了。”
她輕哼一聲,叫人将舟劃遠,淡淡留下一句:“若是口拙倒罷了。”
卻說楚姜跟楚衿離開之後,一路無言,等進了楚崧的院落,楚衿撅着的嘴角才稍稍平了些,她拉着姐姐的手擺動幾下,“九姐姐,我知道十九叔跟十六叔為什麼被禁在府中。”
“我也知道。”楚姜低下頭來看着她,“他們婚宴過後便該回長安了,不必管他們。”
“可是他說話不好聽。”她即便隻是庶出,但因跟兄姐們年歲差距大,又是最小的一個,養了個嬌脾氣,最是受不得欺負,哪怕是嘴上說她幾句也夠她不悅好一會兒了,“我聽得懂他們在說九姐姐不好。”
“他說我不好我就真不好了?”
“不是。”楚衿搖頭。
她便一笑,“這便足夠了,他們在我眼前就是狂怒也無用,我隻當是多了幾隻聒噪的蚊蟲。”
楚衿跟着笑起來,“那我也這樣想,往後有人在我面前大吼我就當他們是蚊蟲。”
“不過蚊蟲也得區分,有的隻是在你耳邊嗡嗡叫,因你身懷驅蟲藥物不敢動你,有的倒是膽大無比,管你是金銀還是銅鐵,都敢上來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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