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晴指着一條紅色金魚:“先這條。”
杜言卿将魚兒趕至角落,靠着池壁和紙網的邊框,從頭起撈,待魚兒上半身進入網中,就一下子提起。
“厲害!”琮晴很開心,挽住他的臂膀,“就這樣繼續,越多越好!”
行人漸漸聚攏,将她與他圍在中央。一時間,歡聲笑語,飄揚着滿街的花香、酒香、脂粉香,暖了入夜的涼,也滿了迷茫的心。
……
杜言卿抱着滿盆的金魚,帶着琮晴,返回“靖弈”之居。他将魚兒放置客廳,琮晴并不認可:“這兒入夜會有穿堂風,魚兒容易受涼,就放去我的房間,由我照料。”
杜言卿眯眼:“由你照料?”
“當然。”琮晴覺得被看不起了,有些鼓氣,“我們同在門派的時候,我房裡的小花、小鳥,從來都是養得最好的。還有些嬌貴的花兒,好多次都奄奄一息,但在我的精心照料下,起死回生!”
琮晴說得洋洋得意,他卻愈發的不放心:“你房裡的那些小玩意兒,是我定期照看。你所謂的‘精心’,就是在陽光正烈時澆水,任由它們自生自滅。”
“原來是師兄幫我照看的。”琮晴恍然大悟,卻也有些抱怨,“我的‘精心’分三六九等,若我許它‘自生自滅’,就表示我已過了興緻,等自然老死後,再買更有趣的。可你的‘照看’,讓它重獲新生,我也就遲遲不能更新,唉。”
一句歎息,杜言卿轉身就将金魚缸放到自己書房:“未免生靈塗炭,你想看的時候,就自己走過來!”
“我是怕打擾師兄辦公。”琮晴嘟嘴,卻也沒有執意要回,隻是将從金魚攤中帶來的鵝卵石鋪在底部,再撒上半袋子的餌食。
待發覺時,金魚兒正争先恐後地搶食,他一把收回餌食:“好了,之後三天,你我都不必再喂!”
琮晴一臉的無所謂:“兇我做什麼!魚兒也要學着自己長大,這一點的自覺自省,總該有的吧。”
“是我太沒有‘自覺自省’了!”杜言卿無可奈何,“就像當初你騙我說‘自己出身平凡’,明明就是這般的四體不勤,我居然還信以為真。”
她“噗呲”一聲笑出來:“這話說得——就好像如果當初,你已知我的身份,你我此時的境遇,就會有所不同……”
琮晴說得平淡,像一句無心之言;杜言卿卻蹙起眉頭,眼中的懊喪,恍如一場秋風一場寒,掃清了這才有的歡騰。靜默中,魚兒悠悠,鋪底的鵝卵石,五色斑斓,當中一枚烏珠,隐隐含光,絕非凡品……
第35章終究與那禍事脫不了幹系,該惱還是喪?
第二天,杜言卿常規巡考,心情卻不複往日輕松,回想琮晴的昨夜遇襲:舞蹈遊街,她被困其中,喧鬧間,一手的犀利玄刃,咫尺之距!他及時趕到,飛卷起街攤的赭黃絲簾,将她攔腰圈圍,不見周遭!
一簾之隔,他出手幹淨利落,見血封喉;出手者猝倒,被同夥抱走,離開時留下滿目的焦雜:驚愕、激憤,還有一抹訣别。
對比這一抹猶豫中的訣别,杜言卿更顯冷漠,似乎曾經的情誼滿懷,如今看來不過一場笑話。說是“如今”,并不确切,他的“訣别”早從四年前的暗部之殇,琮晴面紗碎裂、展露容貌的那一瞬間開始,焦灼、懊喪,無數次的午夜夢回,痛徹心扉……所幸,漫漫四年的等待,她重歸視線,他又怎能允許她再受傷害,更何況近在眼前!
……
考家小鎮,隐秘洞穴,六道符咒,遮蔽棱鏡。同夥抱着屍體,半跪男子面前:“風哥,我與小弟想趁今夜熱鬧,對于琮晴下手,卻被尾随的杜言卿截斷,小弟命喪他手。他本與我們是一條船的人,如今怎可臨陣倒戈,請您讨還公道!”
“确是你魯莽行事。”男子微微蹙眉,“隻要不牽連于小姐,杜大哥就可以是我們的同道中人。但今夜你竟在他眼前行事,他這般的冷血無情,意料之中。”
(說着“意料之中”,但前一晚,男子看到杜言卿将琮晴攬過身後,他眼中的遲疑,比夜色更陰晦不清,所幸及時收斂,也暫時退開)
“如何能‘不牽連于小姐’?”同夥憤然,“她本就是小姐的擊殺目标,辱父之恨、弑母之仇,這是于家應當償還的!”
“當然,但這些恨,其他家族一樣逃不開幹系。”男子眉宇淡然,叫人莫名惶恐,“對她下手這件事,不必急于一時,至少要避開杜大哥的視線。”
(男子内心歎惋:當年的暗部之殇,杜大哥為報救父之恩,才助力小姐;但若事先與他言明此事所涉及的對象,也包括琮晴,他必定斷然拒絕)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丞相大人養妻日常 快穿:宿主她一心求死+番外 (綜同人)再闖天關 女巡按續文之二 非秀 當沙雕遇上病嬌,總要瘋一個 豔壓[娛樂圈]+番外 快穿:大佬隻想當個小透明 釣系美人在娛樂圈公費磕cp 重生:從除名秀才到位列公卿 [韓娛]喪 快穿之大佬竟是我自己 假皇妹腰軟妩媚,真暴君夜夜失控 嬌嬌穿成炮灰女配後 穿越遇上精分總裁 小胖虎她超膩害滴 一魂雙體:人在廢土殺瘋了 春芒之約 一顧傾昕 人在洪荒,正在奮鬥 死冥+番外 美人正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