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幹脆别的什麼都不管,爬到自己的床上,和花千江坐在一起,思考接下來該做什麼。
又一個深夜。
花千江睜開雙眼,除此之外一動不動。
有什麼東西在這房間裡走動,腳步聲輕輕的,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偷東西。那聲音在床下來回出現,過了好一會兒,她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花千江仍然沒有任何動作。
那玩意兒說走了也算走了,不過走的隻有身子,那顆沒有眼睛隻有眼眶的醜陋的腦袋卻飄在半空中,和花千江對視。
如果此時在這裡的是真的花千江,這會兒說不定會誤判,然後叫醒俟青,但他不是。
他心裡很清楚,隻要他不動,女鬼沒辦法對他一個“道具”做什麼——她根本沒法通過眼睛判斷道具的狀态。反而是叫醒俟青會給他們帶來災禍。
腦袋在這裡停留良久,似乎是對他的眼神産生了好奇,甚至大臉貼着蚊帳,想要搞清楚他的身份,無奈花千江的身體并不是人類,也不是任何活物,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溫度,腦袋看了一會兒,失望地離開。
待房間門關上的那一瞬,江策終于松了一口氣。
稍微轉動腦袋,無法掩蓋的溫和目光落在俟青臉上,于此同時,一股冰冷的感覺從側面傳來。
他眼前一黑,來不及驚訝,意識便被強行切斷,回歸本體。
冷硬的銀色機械管道遍布整個實驗室,這裡的室溫永遠都不超過20攝氏度,防止機器過熱損壞。風箱24小時保持運轉,雖然是低噪,卻有如成群的蜂隊在耳邊嗡嗡亂飛。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穿着寬松的白大褂,每個人的胸口都帶着一張工作證,上面寫明員工姓名或者代号,以及年齡、編号、職位和身份查詢碼。
江策被單獨關在這裡,脖子上戴着一塊來曆不明的黑色晶體,每時每刻都會對他産生威脅,鑰匙不知道在誰手上。他每天要做的就是配合工作人員的研究,抽取他的精神力構建遊戲世界,以及完成各項實驗。
前段時間發生的意外,導緻他得了兩個多月的放松,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這兩個月,他一直被壓榨的精神力重新充盈起來,而且他現在的恢複速度比起從前快了許多,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僅僅因為竭盡全力破開世界之壁就休整了20年,後來和銀龍王打了個賭,為了完成賭約又休整了20年。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除非這個世界的靈力枯竭,他要回到巅峰隻需要一年多時間而已。
沉浸在遊戲世界中的精神力被打斷時,面前正在記錄他的身體數據的女人筆尖被按下了暫停鍵。女人蓋上筆帽,下半身從端坐變成了二郎腿。
“我好像看見你的精神力從那裡回來,”她指指存儲遊戲世界的房間,一臉僞裝完好的笑意,“敢在我面前偷渡,膽子真大啊。”
江策面色平靜:“萬一是因為又一個小世界垮掉了呢。”
他們不動聲色地揣測彼此,兩道各藏心思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平心而論,女人的外表很有欺騙性。嬌小纖細的身型,飽受男性歡迎的黑長直發,仿佛高中生般的嬌俏面龐,小臉,稍柔和的新月眉,幼圓眼,天然濃密的眼睫毛,紅潤的嘴唇,看起來隻是一個習慣于被保護的柔弱女性。
——如果她的工作證沒有暴露她的真實年齡的話。
代号“鞠”,年齡139歲(表面寫入的是五分之一,即28歲,這點内部所有人都清楚),編号1963xxxx607,職位後勤主管。
她的能力很特殊,除開本身的血脈之力,她的道是“謀”,以契約為線,以他人為棋子,天下為棋局,表面不争不搶,實則暗藏鋒芒。
鞠眼波流轉,輕靈的嗓音飄蕩在實驗室:“我可不是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對于處境艱難的同胞,我可是寬容得很。”
“23号的手臂折斷之前,你也是這麼說的。”江策上半身後仰,坐在地上,靠着床闆。
為了實驗人員的安全,他的休息室裡,床是焊接在牆壁上的,工作台也是。沒有凳子,沒有尖銳物品,角落裡有紅光閃爍的監控。鍊接的浴室同樣做了處理,花灑的管道被鑲嵌在牆壁裡,隻留下一個噴頭,固定的、做好防護措施的堅硬浴缸,不給他任何機會割傷自己,更不可能殺死别人。
除此之外,每次進來的工作人員都是兩人一組,任何時刻不得留一個人單獨待在裡面。
“憑他的血脈,還不到讓我寬容的地步。而你不同,如果我和你簽訂契約的話,說不定以後整個教會都是我的。”
她這話說得很輕松,看不出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江策江策猜想她的目标不止如此,畢竟如今龍英教會勢力頹靡,各種策略蠢得像用腳做出來的,連十年之後都顧不及,把希望全放在一個目标上。反而是更加封閉、低調的世家們今年來人才輩出,雖然比起人數還是教會更加龐大,但這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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