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幾乎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微不可查,聽到老道人的話,才有了一點反應,腳步極輕,彎腰拽住生死不明的男孩的衣襟,将人拎了出去。
走出洞穴,沿着粗糙的石階往下走,暗紅的土壤濕軟,堆積了無數白骨殘肢。
“我……我就要死了吧。”男孩莫約九、十歲,全身的皮膚仿佛被蟲蟻啃噬過,坑坑窪窪,全身軟綿,像殘破的玩偶,隻有那一雙眼睛清澈透亮。
他費力張開雙眼,氣若遊絲,臉上肌肉牽動了一下,似乎是想笑,稚嫩嗓音沙啞,“哥哥,我……我怕疼,請把我埋了吧,不要讓烏鴉咬我……好嗎。”
土壤中沁出的暗紅液體爬上少年白皙精緻的腳腕,至極的白與紅,勾勒出頹靡腐朽的豔色,聞言足下微頓,許久,紅如荼蘼的唇瓣輕啟,音色清冷,“好。”
以骨為鏟,血土為墓,少年轉身後,幾隻羽毛漆黑,眼瞳血紅的屍鴉落在小小的墳包上,轉動腦袋,像在尋找新鮮血肉的位置。
“動作怎的這麼慢!”毒道人背對着他,左手掐着一條花白長蛇的頭,右手拿着一個青色瓷瓶,将裡面的東西往木桶中倒,木桶中的液體瞬間變得粘稠,“進來泡着。”
少年如提線人偶般褪了衣物,坐進木桶中,這個動作仿佛做過了百回千回,長蛇放入,粘稠的液體開始沸騰,噬心蝕骨般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但少年像不知道疼,安靜的像一尊玉像。
“馬上就十六了,這可是一庭香啊——”毒道人撫了撫亂蓬的長須,眼神狂熱興奮,若是把這小子獻給魔尊……毒道人複又垂下眼,看着少年絕色濃妍的臉,垂涎不已,若是自己用,似乎也不錯?
肮髒黏膩的視線猶如實質,在少年修長如玉的身體上劃過,最後緩緩伸出枯枝一般的手。
……
“阿月,阿月你沒事吧?”焦急擔憂的聲音從遠及近,周郁月猛然睜開眼睛,黑如墨石的瞳孔倒影出一張俊朗孔武的面孔,膚色黝黑,頭頂一對扭曲如羊角的檀色尖角。
“多謝殿下關心,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夢。”周郁月掀開被子,身上穿戴整齊,讓偷偷藏着小心思的魔族大王子殿下——魔墨大,有點小失望。
“哦,船要到岸了,我叫了你好幾聲,見裡面沒有動靜我才進來的,抱歉。”黑壯勇武的王子殿下,撓撓魔角,竟看起來有些憨。
“沒關系,您的易容丹失效了,給。”少年白皙修長的手掌攤開,指尖微微泛着紅暈,指甲整齊圓潤。
大王子黝黑的臉頰浮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紅霞,拿起褐色小巧的藥丸丢進嘴裡,喉結微動,咽了下去,魔角消失不見,膚色和五官都發生了改變。
周郁月用另一隻手取出一顆易容丸,吞了下去,“我們走吧,殿下。”
……
修仙界各宗門之間有個心照不宣的規定——不在凡人地界禦劍飛行。
溫初一幾人一路禦劍穿過沒有人煙的荒山峻嶺,終于在半個月後抵達了王都附近,至于為什麼不使用傳送卷軸,一是沒有在那裡的标點,二是因為他們窮。
明鶴帝國的王都與溫初一以前見到的城鎮完全不能比,他回憶心中那個記了多年的地址,磕磕絆絆,厚着臉皮問了不少人,終于找到了。
“周府……”溫初一仰頭看着高檐上懸挂的牌匾,府門口站着四個家仆,上前幾步,
“請問貴府的周月,周公子在麼,他皮膚黑黑的,如今大概到我這兒。”溫初一擡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眼神期待。
家仆見這年輕人器宇不凡,又有種莫名的親切,于是客氣道,“這位公子是否找錯地方了,周府沒有叫周月,黑皮膚的人。”
怎麼會,溫初一确信自己沒有記錯,語氣有些急迫,
“就是這!周月十年前走丢過,是我撿到的,對了,他身邊還有一位長相很像藏狐的人,叫周于!”
家仆也提高了音量,“我在周府呆了二十年了,真的沒有一個叫周月的人,十年前……”
說到這,家仆頓了一下,擰眉轉了轉眼珠,沉吟片刻,道“周府十年前确實走丢過一位少爺,但是不叫周月,公子去别處找找吧。”
看他的神色不像在撒謊,溫初一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從衣襟中掏出那塊墨玉,“那這塊玉呢,你有見過嗎?”
“真沒有。”
“……好吧,勞煩你了。”
溫初一歎了一口氣,遺憾地轉身離開,他怎麼也沒想到,按照這個地址來了,卻沒有黑崽這個人。
“這麼樣,你那個弟弟見着了嗎?”福九黎拿着一串與他形象不大相符的糖葫蘆啃得開心,和陸應在轉角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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