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軟怕硬不是我的性格,但費力不讨好的事我也絕不會做,什麼意思,你心裡應該明白。”鄒翼壓下内心中升起的那種暴虐感,于月色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剛剛的形勢他自然明白,雖然己方的騎兵到來,但想要在那個除了大道外盡是高地密林的地方作戰,騎兵注定蒙受不小的損失,在冀州,每一匹戰馬都是珍貴的存在,密林亂石中,又是騎兵最不擅長的地勢,此次一戰,無論勝敗與否,勢必都得不償失。更何況,是否真的能在那裡戰勝張暮與伏安,其實尚在兩說。回想起張暮站在高地之上時的那股淡然氣質,鄒翼就不由的一皺眉,這個人給他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隐隐中又有股莫名壓迫感,讓他捉摸不透。“皇甫薇,你聽着,我不知道為什麼學院裡的那些老家夥會把我派來,但我要告訴你,如果你們做的太出格,讓冀州所有人都生靈塗炭的話。我鄒翼,與你們學院一生為敵!”鄒翼的看着旁邊這個名叫皇甫薇的女人,他的話語,有股與往日不同的沉靜與凝重,身上那種肆無忌憚的殺意,毫不猶豫的向皇甫薇沖去。皇甫薇卻好像什麼也沒感覺到,她晃了一下腦袋,淡紫色的長發随着舞動,月光流瀉在她臉上,英氣勃發間,似乎有種成熟的妩媚在蕩漾。美人美景,但卻無人欣賞。“鄒翼,你最好不要心有抵觸,我們會盡力把握好分寸,但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我不妨告訴你,這一局,已經下的太久,沒有任何收手的機會了。”說罷,皇甫薇一笑,笑容裡隻有一種迷人的妩媚。“如果你心有憤怒,沒關系,我會在學院裡恭候大駕,那時候,就讓我皇甫薇,好好挫一下你的銳氣。可否?”皇甫薇偏過頭,看着鄒翼的眼中有一種笑意,隻是這笑意裡有多少是笑,多少是嘲,無人知道。深夜裡,廣羅城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出現在衆人面前。鄒翼看着皇甫薇。“你放心,我早晚都會去‘好好’拜訪一下的。”鄒翼的臉色面無變化,但旁邊的高适卻還是細心的發現,那隻拿起缰繩的左手,正在死死的攥成一個拳頭。皇甫薇輕笑兩聲。“那麼别忘了你的任務,記着,響箭一出,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說罷縱馬轉身,欲要在這廣羅城外率軍離去。鄒翼皺着眉頭,他停在原地,看着皇甫薇的背影,平穩情緒深呼吸了一口,然後突然出聲道。“既然如此,我勸你小心一下張暮。”皇甫薇的身形一頓,她轉過身,鄒翼清楚的看到,她臉上尚有一絲輕笑沒有藏起。“怎麼?被一個傳言中的小子打怕了?”聞言,鄒翼不由冷哼一聲。“把你那份無人要的高傲收起吧,老實告訴你,我有一種感覺,對付夏侯霖不是問題,而那個張暮,才有可能是這盤棋裡最大的變數!”皇甫薇的眼睛一凝。此時正在返回嶽林高地上的張暮并不知道。冀州裡,最大的那一張網。出現了。……冀州,天官都城。諸侯長偌大的府邸中,一間寬敞庭院裡,正閃着昏暗的燭火,夜風吹奏,火光伴随着院落中的枝幹輕輕舞動,整個庭院都在這種節奏中忽明忽暗,衫山一郎擡頭,月與星光泛濫,傾瀉在這不大庭院,寂靜的除了月光,便隻有那微弱風響。衫山一郎眉頭微蹙,一種不知名的感覺,從他那種讓人不覺安靜的美麗中透出。“諸侯長大人,您今天又換裝出去了?”鐘離攸站在衫山一郎的旁邊,輕聲問道。他在心裡默念了一句可惜,眼前一切,都是一副絕美的畫卷圖,他的聲音與顯現,是這幅卷圖中的唯一缺憾。衫山一笑,神情沒有變化,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看到這個景象,鐘離攸知道,剛才的那一句問話中已有答案。他皺起眉頭。“諸侯長大人,末将不得不再提醒您一句……”話語沒有說完,衫山卻突然出聲打斷。“明日你出兵三合關,兵進安砂。”“您身為全冀州的……什,什麼?兵進安砂?”鐘離攸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衫山一郎所說的話語。安砂是王家勢力中的老城,雖已不是現在勢力中的大本營,卻也是王家勢力的三座城池中,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突聞衫山一郎要向這裡進兵,也難怪鐘離攸會如此詫異。衫山一郎卻好像在想着什麼,渾然沒有注意到鐘離攸的神色。如此情況,讓身在一旁的鐘離攸眼神不由一暗。良久,衫山一郎方才出聲,隻是嘴裡的那句話語不知道在說給誰聽。“不對,王家似乎太沉默了,這種情況有些反常,王富崇可不是這樣一個甘願吃虧的人,景國然丢掉了南源,隻能說明他另有所圖,可他的目的到底在那裡呢?”衫山一郎偏過頭看着鐘離攸。鐘離攸看到那雙讓人不覺深陷的眼睛,心頭一跳,連忙低下頭。“你明日出兵前,将要出兵的消息散布出去,名義上就用協助追殺景國然的殘餘部隊,去探探王家的底,順便你将興隆城的歸屬,一同散布出去。”“歸屬?”鐘離攸略微的擡起頭。衫山一郎沉默的點點頭,然後忽然幽幽歎了一口氣,一種寂寞感閃現。“就說景國然一戰,孫家震懾有功,諸侯長下令将興隆城賜予孫家。”鐘離攸一挑眉,心中明悟。這是在挑起王家與孫家的矛盾,讓冀州貴族以内亂而消耗,衫山一郎才有為此增長實力的可能。輕輕的揮揮手,衫山一郎把身子又轉了回去。“去吧,盡量把此事做好。”“諾!”鐘離攸轉身而去。幽幽落寞的空空庭院,又隻剩下衫山一郎一個人,漫天美麗的光影,他忽然想起白天上南樓裡那些平凡人們的笑臉,内心中升起一種莫名感覺。“這樣的東西,我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呢?”枝頭上的綠葉開始被風吹響,嘩嘩的,好像河邊流水一樣。衫山一郎微眯着眼睛,他的思緒緩緩的飄動着,那些很多年以前的東西一一浮現,院落中,歲月于此間默默流逝,隻有他一個人回首,靜靜守望。------------死神死神冀州,廣羅地域,嶽林高地。昨夜那場有些混亂的戰争過去,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陽光從東邊升起,從高地上看去,初生的紅日,于遠方的地平線升起,光線中,有着希望的金色,也有着暮年的暗紅,張暮于山石上愣愣的看着,感受很多,卻無法用言語表達而出。昨日夏侯霖下達了休整一天的命令,數千的騎兵出現,讓一直依靠着水路補給運輸的夏侯霖不敢輕舉妄動。騎兵,是完全可以橫跨東盛路,在嶽林高地所未察覺的情況下,再次斷掉清源的戰争補給,雖然無法知道,鄒翼有什麼顧慮,讓他在夜襲戰中并沒有使用這支騎兵隊,但夏侯霖顯然不能為此而掉以輕心。更何況,昨夜嶽木林裡火光中的假人,讓夏侯軍将士有種難言的疲憊,不日進發廣羅,這樣的狀态,實在不是攻城的大好機會,攻城戰中,士氣最重,而往往第一戰又是決定士氣的關鍵,夏侯霖于外常年征戰,自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亂世裡,戰争就是一種人生。有成功,有失敗,有高潮,也會有平緩。思緒于雲霞中遊走。這時候,時光總會顯的很安靜。【廣羅清源戰】結束了,張暮知道不日還會有第二次戰争,但他現在坐在這裡,腦海裡卻沒有想那麼多,高地之上,也許是野外貼近自然的緣故,淡淡潮濕的空氣中,有一股沁入心脾的涼意,張暮深吸了兩口,精神放松下的他,忽然從懷裡掏出了那久違的塔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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