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倒是。”西爾維娅微笑起來,“你爸爸的眼睛長得是真好看,像藍寶石一樣。”“你有他的照片嗎?”西爾維娅搖搖頭:“沒有。我和他其實并不太熟。”她試探性地建議道,“我覺得你媽媽應該會有一些,你不如找她去要?”布雷斯沒有回答。西爾維娅乘機追問:“你和她鬧意見了?”布雷斯點頭又搖頭:“她為什麼要讓我來承受她那些風流韻事的後果?”“因為你是她的兒子,布雷斯,這是不可避免的。”西爾維娅歎息一聲,“我們都有過很艱難的時光,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整天想的就是如何釣金龜婿——哎,你可别把我的話告訴别人啊!”布雷斯一驚,旋即瞠目結舌地望着西爾維娅,她呵呵一笑,不以為意:“沒想到吧?”“那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西爾維娅反問,“布雷斯啊布雷斯,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漸漸理解她。”布雷斯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他搖了搖頭:“西爾維娅阿姨,你不懂。”但是,從那天以後布雷斯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達倫的筆記本和日記就像一杯熱乎乎的黃油啤酒一樣安撫了他躁動不安的心,伊森和艾德文拉都不管他,所以他有大把時間可以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翻看爸爸的遺物——盡管他們素未謀面,盡管達倫甚至從不知道他的存在——從那些舊日的文字裡,布雷斯可以幻想出一個父親的形象。對他來說,達倫終于是真實的了,不再是旁人口中支離破碎的幾句話裡所描繪的蒼白形象。他的手曾在這些紙張上移動,記撰下自己腦中一掠而過的靈感和日常生活裡值得記錄的細節,不僅是與草藥學有關的,還有更細節的、更溫暖的、更家常的……譬如他和艾德文拉的婚姻生活。布雷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當初連正式的婚禮都沒有舉辦,這太稀奇了!布雷斯難以想象他的媽媽居然肯放棄一場盛大的婚禮,隻在家人的見證下交換解釋。而且,他的舅舅對此頗有微詞,始終難以釋懷他們草率的婚事——他還有一個舅舅?布雷斯驚訝地停止了閱讀,他的舅舅名叫尤萊亞,是一位魁地奇球員。但是他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了。艾德文拉提過嗎?也許。但他不記得了,一個小孩子的腦袋裡裝不了太多東西。尤萊亞與達倫一樣消失在了他的茫茫記憶之中,一個影子也不曾留下。布雷斯如饑似渴地繼續翻閱,驚喜一個接一個冒出來——他們的新婚之夜是在一座名叫“布雷斯”的山上度過的,這是他名字的來源嗎?他的爸爸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會給他的媽媽帶禮物,有時候是一小株植物,有時候是當地的香料;他還會做飯,達倫細心地在日記末端附上他不斷學來的新菜譜,布雷斯努力理解着那些繁瑣的步驟,也許他成不了一個草藥學家,但是他說不定會是一個好廚子呢!他還發現達倫的筆迹和他的很像,都是工整的斜體。而日記裡達倫所記錄的艾德文拉也和他眼中的媽媽略有出入,他譴責她那一塌糊塗的newts草藥學成績,并表示想不通為什麼一個沒拿到newts草藥學證書的人卻可以精确地分辨出香水裡的每一種原料……當然,這不是最驚喜的,讓布雷斯心緒起伏的是達倫對他未來孩子的想象。他說在他們的新婚夜,他夢見了他們的孩子,是一個長得很像艾德文拉的男孩,但是卻繼承了他的眼睛。那就是我啊!布雷斯幸福的幾乎要昏過去了。他又細細讀了一遍達倫的描述,再一次确認他與達倫夢裡的男孩有九成相似。原來冥冥之中他已經和自己的爸爸見過面了。這天晚上,布雷斯抱着達倫的日記本睡得很香。他想進拉文克勞、想學好草藥學、想去威爾士看看那座與他同名的山……她的主意奏效了。艾德文拉默不作聲地合上房門,早已進入夢鄉的布雷斯對她的窺視自然一無所知。“你為什麼不趁機和他破冰呢?”門外的不止她一人,伊森靠着牆,表情看不出喜怒。“沒有必要。”她說,“我從不期待朋友般的母子關系。”“我不覺得這樣僵着就很好。”伊森看了眼合上的房門,平心而論,他對布雷斯的感情十分複雜,一方面他本應愛屋及烏親近布雷斯,但另一方面這孩子總讓他想起達倫。“他總要學會獨立。”艾德文拉回答,“我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令人挑不出錯的回答,但是他絲毫不為他們母子間日趨疏離的關系而感到高興。伊森看着她的背影。于他而言,她永遠是握不住的沙、捉不到的光,即便她每晚就睡在他身旁,他也總無端感到惶恐,覺得下一瞬她就會抽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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