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雨霖撫過已經完成的傑作,欣賞不已,與鏡子裡的人對視,給了一個充滿感激的笑容。那一刻,笑靥如花。姐姐喜歡,我每天給你挽。喜歡麼?姐姐喜歡,我每天給你挽。青衣彎腰低頭,靠着她的頭,親昵地姿态映在鏡子裡,宛如兩朵風格各異的名花并蒂開放。當蝶兒進來的時候看見那仿佛年畫上畫的兩隻波斯貓親昵嬉戲的畫面,呆了一下,等雨霖喚到她的名字才回過神來。夫人,老爺回來了。蝶兒偷偷的擡眉窺探青衣的表情,發現她隻是自顧自的順着雨霖的頭發,仿佛沒聽見,也許不在乎,也許……裝!蝶兒在心裡不屑的低淬。這年頭,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n窯子裡出來的花魁就是不一樣,不止把主子伺候的服服帖帖的,連夫人的心都讨得那麼歡,裝什麼!老爺!雨霖激動地猛地起身,梳子還在發間梳理,來不及離開,幾根青絲被硬生生的扯下,紅色的梳齒間留下幾根發絲。青衣,我們……雨霖猶豫着,她的立場在動搖,她也是個女人,有她的柔情,也有她的自私。那良人在娶進青衣後的第二天就出關去運貨了,同樣的,青衣也會有這樣的心理,同樣身為女人當然明白,隻是,作為一個女人的私心卻悄悄地作祟。她伸手,握住青衣的柔荑,抛開所有的雜念,發自心底的說,妹妹,我們……青衣反握她的,無所謂的笑着,姐姐,你看我不是還沒有梳頭麼?你先去好了,我會了的,更何況姐姐是主母,更應該首先出去迎接。雨霖感動于她的體貼,也為自己的那點私心而羞怯。哦,那你快點。雨霖随蝶兒離開,那插在發間的簪子在光下閃着溫潤的光芒。手指的溫度一點點脫離,最後,隻剩下自己的手在這裡虛握,像要抓住點什麼寄托,隻剩下空氣了。青衣放開一直垂下的右手,梳齒深深的刺入血肉,齒間的發絲還帶着主人沐浴後的香氣,可是,已經死了。[七]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雨霖坐在大堂上的主位,身邊的仆人家奴一字排開,威嚴的大家族的氣勢像一個繩圈,套着裡面的每一個人也套着自己。卡着脆弱的脖子,每一次呼吸都那麼謹慎,生怕大點聲就會觸犯到主位上那個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主人。連月的趕路沒有奪去那眼睛中的神色,尖銳冷酷。他依舊是一種不可忽視的力量,代表着絕對的統治。連美麗的女主人的到來也沒有讓她産生一點溫度。他喝着杯中的茶,沒有看她一眼。雨霖習慣了這樣的冷漠這樣的無視,這樣的相敬如賓,她會告訴自己這就是夫妻間相處的模式,妻子應該這樣的尊敬丈夫,丈夫是天,所以,該是高高在上的。她恭敬的坐在一邊,真真像一個主母,一個木偶。相公,生意還順利麼?她微笑得體大方,溫柔的詢問着他。好。蕭海把手裡的茶杯一放,起身離開。相公……雨霖起身猶豫着叫住他。蕭海回過身,皺着眉頭,和他對視的片刹那,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眼裡的不耐。你連那點時間都不肯給麼?雨霖的心在疼。相公,你……不去看妹妹麼?那些話卡在喉嚨裡苦澀發硬。妹妹?蕭海揚起筆直的眉毛,疑惑得看着她——他平素得體的妻子,今天卻有點不同,連那頭發都有了點生氣,不再死氣沉沉得像一個布娃娃。就是青衣。雨霖的心裡不知道是在疼還是松了一口氣。那名字說出的片刻心裡翻滾着各種滋味。再說,我有事要忙,晚飯前不要讓人打擾我。蕭海轉身離開,他的背影太無情,那黑色的衣服吸進了所有的熱量,叫人膽寒,他看不見身後的女子為得到他的贊美,哪怕是驚豔的一眼所作的努力,他也不會明白有多少次他的轉身傷透了這個女人的心。他不會明白,她多麼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懇求他别走。可是,那手永遠緊緊的握在袖子裡,那脆弱永遠藏在那張堅強的面具後面。她隻是站着,看他黑色的身影離開,隻是,胭脂掩飾下的臉白得就像她的衣服,幹淨的刺目。夫人。蝶兒扶住她的手,手心的冰冷讓她心驚。夫人,你……雨霖揮手揮開了蝶兒的攙扶,現在這一刻,她要的不是這雙手,不是這手心的溫度。青衣!她的心裡不自覺地在想她。她想在她的懷裡哭,像個孩子一樣肆無忌憚,無所顧忌。想抱緊她,想告訴她自己現在冷得快成冰了。好冷,好像世間的熱都消失了一樣。那吸進的空氣是冷的,那觸摸到的一切都是冷的,連自己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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