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坐到竹椅上,不想理男人了。
周谡靠着椅子,握住女子瘦削雙肩将她轉過來正對自己,上下打量。
“為夫這會兒又乏又餓,你就沒帶些吃的?”
别人家的娘子,哪是這樣,空手而來,還甩臉色。
周窈這會兒又笑了:“原本有的,不過爹不讓帶,說你就該餓着。”
話語間,一股子揚眉吐氣,大仇得報的矜嬌味兒。
小娘子笑起來甚美,周谡愛看她這般笑,也不計較她話裡的幸災樂禍,亦是揚唇道:“我餓着,你就這般開心?”
哪家娘子如她這般,動不動就到老丈人那裡告自己男人小狀。
第3章.妾心有你哭的
打鐵鋪距周家不算遠,以周窈的腳程,不到兩刻鐘就能走到。以周谡的腳力,及那雙明顯長出周窈一截的大長腿,隻會更快,興許還不要一刻鐘。
然而正是這樣一雙走路生風的大長腿,今兒個卻似被人打瘸了般,磨磨蹭蹭,不說比媳婦快了,甚至還要落後媳婦幾步。
周窈戴着笠帽,走幾步轉頭往後看看,隔着垂落的面紗,看人亦是朦朦胧胧,加之酷暑難捱,心頭那股無名之火直往上湧。
“夫君若是心虛,怕爹責難,大可以開口,我素來心善,也不是不會幫。但若這般拖拖拉拉,叫爹等急了,莫說夫君了,我也要跟着挨訓,那就說不好了。”
“娘子當真會幫為夫?而不是拆台?”周谡話裡的語氣,俨然是不信的。
他這個娘子,順手把他撿回家,卻無收留他的意思,待他身體恢複得七七八八了,她便拿起了賬本與他一一對了起來。
在她家住了幾日,吃了她家多少米,費了她家多少藥錢,一五一十,沒有半塊銅闆的遺漏。也叫周谡切切實實體會到,何為妾心如鐵。
若非他自己争氣,對了老丈人的眼,怕是病沒好全,就要被這小氣的婦人趕出門,露宿街頭了。
周谡本就不是心胸寬廣的大丈夫,周窈于他有恩,但又刻薄至極,若不娶到她,欺上一欺,老祖宗的臉面都要被他丢盡。
隻是這欺過一次後,就徹底上了瘾,食髓知味,欺了,還想欺。
男人眼裡的火熱,比這酷暑還要熾烈。然而隔着薄紗,周窈看不清,熱到煩躁不已,丢下一句愛信不信,便不再搭理男人,快走往家那邊的巷子裡趕路。
經過王寡婦家門口,快到自己家了,周窈再也忍不住,正要掀開面紗透透氣,便聽到一聲歇斯底裡的怒吼。
“夭壽了哦,你個殺千刀的臭男人,老娘哪裡對不住你了,要你在外面偷人!别人穿過的破鞋你也碰,你要不要臉了,女兒親事還沒個着落,你個豬油蒙了心的,是想逼死我們啊!”
“錯了,錯了還不成,你小點聲,”
“這會子又要臉面了,鑽人□□的勁兒呢!老娘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老不羞的玩意兒!”
周窈還未從這驚天動地的哀嚎中回過神,就感覺一股強大的拉力把自己帶離開,且牢牢圈住了自己的身子。
不必問,周窈聞着緊貼自己的濃郁男人味兒,也唯有自家那最愛動手動腳的男人了。
隐隐約約,門裡頭傳來王寡婦委委屈屈的啼哭,聲兒也是如泣如訴。
“哪個逼死哪個?就你男人那樣兒,也隻有你瞧得上,偏你又沒本事看住自己男人,半夜偷偷溜出來爬我家後牆也不曉得。你們要吵要鬧家裡去,莫要污了我家門,不然我真要去縣老爺那裡讨個公道了。”
“你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外頭勾男人,瞧着就不安分,還有臉說要告老娘。好啊,咱就到縣衙找縣老爺評評理去,将你這狐媚子打出原形。”
清河縣縣衙離秀水鎮不算太遠,趕個牛車,不到兩個時辰,馬嬸子揪住王寡婦就要把她往門外扯。
王寡婦哪裡真的敢去,不管有沒有,這事兒鬧大了,虧的還是自己。
“你個瞎了眼的婦人,我要勾,也是勾隔壁周正體面的郎君,你男人賊眉鼠眼,給郎君提鞋都不配,”
忽而,王寡婦止了聲,瞧見門外英俊到讓人窒息的周谡,一行清淚從眼角滑過,愈發幽怨凄苦。
“郎君快救奴家,奴家要被這悍婦逼死了。”
多可憐的人呐,周窈掀了薄紗,笑看向:“郎君快快救去,莫讓這世上又多了一縷冤死的芳魂。”
說罷,周窈手落下去,快步往自家去。
周谡看着女子離去的窈窕背影,一語未發,極為平靜地瞥了一眼王寡婦,随後冷冷一笑,擡腳追着自家娘子而去。
正是這極為平靜的一眼,卻讓王寡婦心頭一顫,感覺自己像是卑賤的破落玩意兒,而男人高高在上,極盡蔑視,視自己于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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