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氏從紗櫥中出來,見他這副模樣便揮退屋裡的丫頭,上前柔聲問道:“老爺,這是跟誰生的這麼大的氣?”
“除了沈家還有誰?”蘇泓沒好氣地說。
“……”蘇文氏細細想了半天,也沒覺得今天沈家人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便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沈家老二說要去給爹娘請安,我還道他是好心,、誰知進去看到爹的狀況,就開始搞七撚三地說渾話。”蘇泓心裡憋氣的很。
蘇禮正從外頭進屋,廊下的丫頭剛好走開,竟是沒人攔着她,也沒人通傳,她自己挑起簾子邊進屋邊說:“爹這是說誰呢?連搞七撚三都說出來了,定是當初在衙門跟他們學來的吧?”搞七撚三是江南那邊的用語,蘇禮在江南的時候總聽見南方人說,這會兒聽見從蘇泓嘴裡用北方口音說出來,覺得好笑得很。
蘇泓見女兒進來,忙止住話頭:“我跟你娘說旁人呢,告訴你你也不認識。”
“禮兒過來有事?”蘇文氏忙問。
“是,正要過來問問娘,我這幾日在屋裡收拾東西,日常的穿戴用物和我那些個書,是不是也要裝箱收拾起來?”
“那些個不急,送嫁妝的時候必須拿全新的用物過去,你那些日常的舊物,等你好日子前後打發人收拾了,等你婚後回門的時候,才一并帶回去呢!”
“哦,我知道了,那爹娘歇午覺吧,晚上還有家宴,怕是還要勞頓呢!”蘇禮問清楚事情,怕打擾父母的二人世界,就忙回房去了。
蘇文氏見女兒走了,才皺眉地又問:“老爺,那沈家二老爺說什麼了?”
“他那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蘇泓剛壓下去的火氣登時又被勾起來,怒道,“還不是暗示爹怕是撐不住幾日,别趕在婚前就走了!”
“唉!”蘇文氏也歎氣道,“老爺,您别怪我說話難聽,其實我這些天也擔心的緊,老爺子眼看就是靠參湯和大夫的施針吊着性命,萬一……”
蘇泓皺眉不悅道:“行了,大好的日子,你能不能說點兒好話?”
蘇文氏見狀不再多說,起身滿腹心事地朝紗櫥内走去,本打算去合計一下明日沈家安床的事兒,結果坐在榻上想起這許多鬧心的事兒,捧着禮單子就掉下淚來。
“今兒是禮兒過大禮的好日子,快别哭了!剛才是我脾氣急了,我知道你說的是實情,但那畢竟是我爹!”蘇泓進來見妻子這樣,歎氣服軟到,“我又何嘗不知道,爹若是這會兒沒了,那禮兒肯定會跟着受牽連,但這不是咱們能左右的事情。”
“我不是生老爺的氣,隻是想着,外人看咱們嫁女兒風光無限,誰知道咱們心裡的難處!沈家那樣的狀況,若不是賜婚,我是千萬個不同意禮兒嫁過去的。”蘇文氏抹着眼淚,把身子靠在丈夫腰間道,“禮兒那孩子日漸沉穩,我卻總覺得她懂事得有些過頭,她現在有什麼心事都不跟我說,心裡有自己的主意。我在一旁瞧着她并不甚中意沈青昊,但在咱們面前卻都是一副歡喜順從的模樣,她這樣讓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您說這孩子怎麼都大了就跟爹娘生分了呢?”
“你别想太多了,我看你是舍不得禮兒嫁人,就自己的胡思亂想!”蘇泓沒有妻子那麼多的細膩心事,想着蘇老爺子的情況心裡覺得沒底,便囑咐妻子好生準備明日的安床,自己去主宅找大夫問問端倪。
第二日一早,蘇文氏便起來開始忙碌,婚床已經在淩晨的時候運到院子裡,四下都是紅綢裹着,瞧不出裡頭的模樣,她指揮着丫頭婆子把紅綢拆掉,細細地查看有沒有磕碰,這才又着人去準備竹竿、彩綢。
又去查看被褥鋪陳,各式的喜果見都無誤,便準備将婚床送去沈家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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