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走過來,伸手指了指他:“下來。”
“老子就不下,怎麼着?”
程翊随手從旁邊拉了一張凳子在他面前坐下,好笑道:“不下你就坐着呗,還能怎麼着。”
圍觀發出幾聲哄笑,王旭召黑着臉從桌上跳下來,擡手在哄笑的人群裡距離自己最近那個戴着眼鏡的男孩兒腦袋上抽了一巴掌:“笑個屁!”
小眼鏡敢怒不敢言,捂着頭杵在一邊兒不敢吭聲了。
程翊看着他怒氣沖沖的架勢,随口問:“不等放學了?”
“等你麻痹!”王旭召瞪着眼睛,擡腿就朝程翊踹了過來,程翊迅速從凳子上跳下來後撤了一步,讓他踹了個空。
程翊饒有興緻地吹了聲口哨,活動了一下手腕,沖他揚了揚眉:“來。”
時轍踩着上課鈴的點從後門進到教室的時候,靠在門邊的王旭召正撩起校服下擺抹鼻子裡淌出的血迹,見他進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再他媽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喂狗。”
時轍視若無睹地從他身旁走過,到自己位置時,看到程翊後背抵着後排的桌子,看上去沒有打算起開讓他進去的意思。
時轍不說話,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在他旁邊站着。
程翊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對方卻根本沒接上他的目光。
兩個人跟較勁兒似地誰都沒動。
一直到英語老師拿着教案進門的時候,程翊才終于往前推了推桌子,身體前傾趴在桌上,給時轍讓出了一條縫,一邊低聲嘀咕了一句:“說一句“借過”就這麼難嗎?”
第4章
程翊從學校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學校對面的小賣部門口,嘴裡叼着根冰棒的晏向辰。
晏向辰今年三十不到,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顯得更小一些。他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連體工裝,露出的一截小腿上紋了一片色彩斑斓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條盤踞在腿上的龍,腦袋那一部分卻被褲腿遮住了。一頭稍長的自然卷在腦後紮了一個小小的發绺,卷卷的一小團活似後腦勺上長了個兔尾巴,這個造型跟他臉上架着的那副複古小圓框墨鏡配合得倒是相得益彰,要說他不會算個命或者拉個二胡什麼的都對不起他這個造型……隻是這會兒蹲在馬路牙子邊上吸冰棒的樣子實在有點不堪入目。
見程翊出來了,晏向辰把自己鼻梁上架着的金絲圓框墨鏡勾下來挂在鼻翼上,沖他吹了聲口哨,高聲朝馬路對面兒喊了聲:“兒砸。”
正值放學人多的點兒,他這聲一出,周圍的視線頻頻向兩人身上投來。
程翊有點無語,大步流星地跨了過來,低頭瞥着他:“别瞎占人便宜啊,讓我爹要知道了非得掀開棺材闆抽你一頓。”
晏向辰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掀呗,我還沒嫌他年紀輕輕就撒手沒了,把你這個糟心玩意兒扔給我呢。”
“……”程翊心說,他爹要是這會兒還沒投胎,聽了這話準得揪着倆人捶一頓。他看着晏向辰嘴裡叼着的冰棒,有點眼饞:“給我買一根兒。”
“自己買。”
“……五毛錢而已!”
“一塊了。”晏向辰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早就漲價了,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程翊白了他一眼,朝小賣鋪裡屋喊了一聲:“老闆,拿根兒冰棒。”
“外頭冰櫃裡,自己拿吧。”
程翊叼着一根荔枝味的喵喵碎冰冰一邊嘬一邊伸手去拉副駕駛位的車門,後面的晏向辰突然叫了他一聲。
他剛轉過頭,還沒等他看清晏向辰手裡拿着東西是什麼,那老混蛋已經一擡手把東西朝着他的門面砸了過來。
程翊吓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接,晏向辰趁機越過他伸手拉開副駕的車門擡腿跨了上去。
程翊無語地看着手裡的車鑰匙,轉過頭瞪着恬不知恥地搶了副駕的晏向辰,憤憤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可是一個17歲的無本花季少年。”
“嗯,駕齡三年半的17歲少年。”晏向辰在他憤怒的視線下面不改色地伸手拉上車門,“趕緊開車,吃完飯跟我回隊裡。”
沿河路是通往西區城郊的唯一一條小道,道路兩旁是還沒經過開發的農田。近兩年柳城區城市規劃建設強制要求取締城中村,盡管大部分村民意願上是不願搬離的,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逐漸越來越多的村民妥協于城裡分的安置房,這邊也愈發荒涼起來。
跟着導航在沿河路開了足足有一個小時,視線範圍内終于出現了一間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西郊派出所。
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老式紅瓦頂的小派出所立在偏僻靜谧的小道旁,四四方方的自建房被籠在一片昏暗的霧色裡,有些說不出的怪異……莫名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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