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荞吓得一激靈,這一聲巨響整個屋子跟着一顫,房梁上灰都抖落三層。
“丹院爆.炸了!”喬荞耳朵一抖,跳起來:“走走走,看熱鬧去。”
月淮風抱着她推門出去,隻見西南方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爆響聲不絕。站在平台上遠眺,整個丹院都化為一片火海,火焰燎到上方樹林,半座山都被引燃。
“去小翼峰看看。”
月淮風抱着喬荞飛至小翼峰正殿外一片小樹林,這個位置非常好,一側可以看見爆炸燃燒中的丹院,一側可以看見對峙中的雙方陣營弟子,一紅一灰,泾渭分明。
爆.炸聲響起的同時,江孟春收到訊号将茶盞往身後一扔,拔劍直刺江知行,江知行兩指夾住劍身偏開頭,兩方便即交戰。
殿内擠滿了人,兩方不管不顧揮劍亂砍,紛亂的法術劍氣光影中血沫與亂肢體齊飛。
江知行一掌擊碎房頂,跳出正殿一看,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炸了丹院,你也活不了!蠢貨!”
江孟春提着劍追出來,哼笑:“那就一起死吧。”
赤鹞營的女弟子完全是豁命的架勢,從江孟春決定炸丹藥的那一刻起,她們已經決心赴死。
自下界飛升而來的修士越來越少,早晚有一天,将不會再有任何人飛升。在這樣一個地方,需要吃人屍體煉制的丹藥才能活下去的地方,如果想要長長久久的活,就需要不斷繁衍,不斷将人練成丹藥。
女人最終會淪為生育的機器,甚至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在江孟春到來之前,彌月洞裡已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有人做過實驗,在這裡出生的孩子所煉制的黑丹藥效果更佳,延續壽命的時間也更長。
就算江孟春殺掉江知行自己當了掌門又如何,就算女人自己可以為命運做主又如何,為了活下去,把男人囚禁在洞裡讓他們生孩子嗎?
這樣活着有什麼意思。
哪怕她們曾十惡不赦,殺夫、殺親證道,是該千刀萬剮的罪人,在這裡也無法避免感到絕望。
飛升隻是一個騙局,整個上界,像是天道設下的囚籠,将所有殺親證道飛升的修士困在這裡,讓他們好好體會自相殘殺的滋味,絕望的滋味。
這裡氣候溫暖,草木豐澤,是最适宜人生存的天堂,卻也是最磨人的地獄。
他們沐浴在朱陽下,内心卻是深淵下陽光永遠無法照耀融化的堅冰。人若再無人性,活着與死了沒什麼差别。
本就松散無主的昆吾門,囚籠内絕望、怨恨和忏悔發酵,最終釀造了今日這場戰争。
說是婚宴,誰都知道這隻是一個幌子,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的幌子。誰家婚宴連個酒菜都不備,連擺幾張桌椅都嫌麻煩,打起來妨礙發揮。
正殿前的空地上,紅的灰的身影交雜在一起,每一個瞬間都有人在死去,鮮血順着磚縫蜿蜒流淌,彙聚成溪,滿地都是斷肢殘骸。
江知行到底是老了,在江孟春緊密攻勢下漸漸落于下風。他一時不差,左肩中了一劍,被江孟春一腳踹翻在地。
江孟春負劍行至他面前,右腳碾在他左肩傷口,冷笑:“爹,還記得嗎,這把劍還是你給我鑄的。今日女兒送你入土,也不枉爹爹近兩百年教養之恩。”
江知行驚惶轉頭四處張望,“風槐呢?”
月淮風站在高處圍觀,也完全沒有幫忙的打算,江知行瞥見對面平台上那個筆直的身影,頓時大怒:“風槐!”
月淮風抱着喬荞,表情漠然,不予回應。江知行求助無門,隻得将視線投向殿中悠然喝茶的風衍:“風長老!我們事先說好的!你怎能袖手旁觀!”
風衍是個長相刻薄的老頭,一雙吊梢眼,看人的時候總是往下斜,帶幾分睥睨倨傲。
喬荞評價:“你叔父長得就不像個好玩意。”
月淮風說:“是的。”
長得不像好玩意的風衍擱下茶盞緩步踱至殿外,他的大弟子易林川雙臂抱劍緊随其後。
江孟春目光一淩,手中薄刃毫不猶豫刺穿江知行心髒。
雖然她也曾有過更惡毒的想法,但現在顯然來不及了,死之前,她一定要先送走江知行,廢話和猶豫從來不是她的性格。
“噗——”江知行一口老血噴出來,把風衍驚得退後一步。
江孟春隻當風衍想救人,飛快拔劍利落往江知行頸上補了一劍,細長的劍身洞穿他的喉嚨,他徹底咽氣,死不瞑目的眼珠暴凸着。
喬荞:!!!那可是他親爹!
好狠一女的,太突然了!
喬荞以為,父女之間即便有恨,在生死别離之迹,起碼也該發表一番肺腑之言,該翻舊賬的翻舊賬,該譴責的譴責,該忏悔的忏悔。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流程也應是這麼個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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