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替而來的則是一片熱鬧的喧天鑼鼓,鞭炮齊鳴。
路知樂驚訝道:“不是吧,戴凝姐不僅沒死成,後來還嫁人了啊。”
折風看着由遠及近的大紅花轎,若有所思道:“嗯。”
路知樂連連搖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花轎停在一座宅院門前,前端的轎夫壓下轎子,一位喜氣洋洋的媒婆前去撩開轎簾,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穿紅嫁衣的新娘子,一陣微風卷起紅蓋頭的一角,路知樂看見惠蘭那張姣好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情緒,與其說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副行屍走肉。
宅院門口沒有新郎相迎,新娘在媒婆的攙扶下跨火盆進宅院,門口一群看熱鬧的人群也鬧哄哄地進去了。
路知樂和折風兩人穿越人群,直至廳堂。
到了廳堂之後,路知樂才看見一位身穿喜服的男人,那男人滿臉病氣,身子骨又羸弱的不經風吹,不過他長得确實是端正堂堂,若不是面容蒼白瘦弱,估計也是一位倜傥的公子哥。
兩人在傧相的唱詞下拜了天地和父母。這位新郎官的身體大概是真的不太好,日暮還未薄西山,他就不在庭院裡招待賓客了。回到房間,又在媒婆的引導下跟惠蘭喝了合卺酒,待媒婆說了一大堆吉祥話之後,就被新郎官打發出去領賞了。
人都走完,房間裡就隻剩下兩位新人了,哦,還有那兩位旁觀者。
挂滿紅綢的房間裡靜的落針可聞,不知過了多久,那位新郎官終于緩緩起身,爾後面朝惠蘭作了個揖。
他用一種沙啞虛弱的聲音說道:“姑娘,陳某已是膏肓之疾,但奈何父母聽信道人讒言定要為我尋一門親事沖喜,陳某百般勸服都無果,為人子者自不能已死相逼,無奈之下,隻好委屈姑娘了,但請姑娘寬心,既然姑娘已嫁入我陳家,陳某在時定當善待姑娘,若有一天陳某不幸辭世,也定會讓姑娘日後的生活無憂。”
惠蘭沒有說話,一滴清淚從紅蓋頭中滴落在玉白手背之上。
新郎未曾發覺,他輕咳了幾聲之後,又繼續道:“還有一點也請姑娘寬心,姑娘以完璧之身嫁進來,我廢人一個,定不會碰姑娘,日後待我歸去後,姑娘自可再尋良人。”
聽到這裡時,路知樂覺得新郎官好像還不錯,于是他好奇地問道,“欸,你是站表哥還是站新郎官兒啊。”
折風沒聽懂,疑惑道:“什麼?”
路知樂哎呀一聲,“意思就是,你是覺得戴凝姐跟表哥在一起好,還是跟新郎官兒在一起好。”
折風更疑惑了,“他人之事,我一個外人怎好妄自斷言?”
.....死闆!路知樂無奈,“行吧,當我沒問。”他拉着折風的衣袖,“走了走了,我們出去等表哥了。”
兩人出了房間,遠處斜陽已沉,夜幕低垂。
今天是新人的大喜之日,白天人多陽氣重且喜事沖煞,而此刻的古院中仍有賓客逗留,所以路知樂料定表哥的遊魂不敢在這時過來,于是就帶着折風在抄手遊廊上瞎溜達了。
折風人美話少,偏偏路知樂又是個閑不住嘴的人,溜達了沒幾步他就忍不住開始叨叨,“你說戴凝姐怎麼死而複生之後就沒再繼續自殺還反而嫁人了呢?”
“不知道。”折風回答。
路知樂哀歎了一聲:“這也怪不得表哥會怨念深重了,畢竟誰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深愛的人嫁給别人,”他看着房檐上挂滿的紅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世上癡情人千萬種,但能舍棄鮮活生命和錦繡前程而甘願陪心愛之人赴死的又有幾人?
表哥倒是能舍棄一切,可結果是什麼?
一具屍身還沉在冰冷的湖水中,一顆心愛在跟别人燕爾新婚。
折風的目光本凝望着雲層弦月,聞言才側眸看向路知樂,“深愛?”他似是覺得好笑,“若是深愛,那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路知樂腳步一頓,有些不太明白折風的話。
折風看出他眼中的不解,思忖片刻,“付出多少求多少,不是深愛,不過是等價交換罷了。”
路知樂理解不了他語氣中的大愛無私,隻是覺得他這樣的覺悟特别适合去當一個情感博主,然後每天發一些關于情愛的心靈雞湯去騙騙那些懷春的少男少女。
這樣一來應該會給當代社會上減少很多渣男渣女吧....
折風見他沉默不語,回頭注視着他,“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路知樂剛想說話,就聽見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間或伴随着一個中氣十足的罵聲和婦女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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