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了母親的面前,比她高出了半個頭。我的這個高度,正好看清楚母親黑發中肆意生長的白頭發。我看見了她的腰在我的面前一點一點的彎下,像稻穗一樣,可她隻有一堆無知的成熟。母親看着我的眼神,慌亂不善且充滿敵意。
“你們抛棄的女兒紀思不見了。”盡量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我裝作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母親是無法抵達對紀思的那種關愛,當年的十月懷胎的辛苦,過于遙遠。我想這麼多年,母親應該忘記了這麼一個苦命孩子的存在吧。她隻會那樣冷漠地圍觀,圍觀由她一手釀成的悲劇。是她用那雙冰涼的手,在一個渴望親人的紀思面前掘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個家一直都是破碎的,就這麼一直破碎了二十幾年。雖然之前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來的缺口,但現在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很讨厭你們,很讨厭你們。”我沒有哭,經過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學會了把眼淚往肚子裡吞。
“什麼叫紀思不見了,她不是一直在她該在的地方嗎?”母親這才緩過神,問了問我。我不知道母親眼裡的晃動的細紋是真的被這件事觸動了,還是另有原因。
“她過來找我了,可是昨晚我有事出去了,今天早上回來,她就不見了。”我沒有說明自己出去的原因,我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我的責任是最大的。要是紀思真的出了個三長兩短,我就是罪魁禍首。
“什麼?她來這裡了?”母親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問着。
随後她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沙發上面了。隻見她面如白蠟,嘴唇微抖,身體打顫,一副魂已出竅的樣子。是呀,這應該是她害怕了,不敢去面對自己造下的孽吧。
家裡的電話響了,是父親接的,說了兩句,就挂斷了。
“找到紀思了。”父親說着,不知道他在摸索些什麼,站在邊上,欲言又止,欲行卻斷。夫妻兩個人,看起來甚是心不安理不得的樣子。
“剛剛是誰的電話?紀思現在在哪裡?”這才是我關心的。
“醫院。剛剛是子衿打來的電話。”顫巍巍,父親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醫院,子衿怎麼會在醫院呢?她怎麼也會在醫院呢?”母親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是你把紀思帶過來的,你為什麼就不好好照顧她呢?”母親一改剛剛反常的樣子,利索地換上了鞋子,準備出門。
母親和父親随同我一起去了醫院。真的不知道這一對父母要以什麼樣的姿态去面對被自己抛棄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到了醫院,我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子衿,紀慕以及讓人意外無比的何以念也在。唯獨沒有看見蘇盡然。大家看到我的出現愣住了,然後拼命擦拭着眼睛,以為是視線模糊造成的。
“紀思怎麼樣了?”我問着大家。
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我,反而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像是見到鬼了一般,身體不由得彈了一下。
紀慕怎麼也在這個隊伍裡面呢?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學校裡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子衿秘密地把她喊過來的?
“你……你是……”
“你是紀戀本人嗎?”子衿走近了我,用力捏着我的臉。
“那,那躺在裡面的那個人是誰呢?我不可能分不清自己的親生姐姐啊?”紀慕走了過來,略帶惶悚的眼神望着我。我被這幾個朋友給包圍住了。唯獨父母被留在了人群之外。
“姐,姐。”紀慕喚着我的名字,然後靠在了我的臉上哭了,她冰冷的淚水直接滑落在了我的臉上,成了我的淚水。
“姐姐沒事,不要哭了。”我撫摸着妹妹的發絲,那整整齊齊的短發。我想如果哪天,我死了,參加我葬禮的應該就是這幾個人吧。
子衿的眼睛早就紅腫了,紅腫到了堅硬的程度。
“到底怎麼回事啊?昨天晚上我看到你的那通未接來電,心裡很不安心,于是就跑回家裡找你。到家發現你的呼吸和脈搏都很微弱,随時都會停止一般,于是我就打了120,把你送到醫院了。你不是一直躺在急救室的嗎?你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子衿握住了我的手,溫柔地摸着我手上的一小塊小時候被火燙傷的印迹。
“那個人不是紀戀,是她的雙胞胎妹妹,紀思。”母親過來了,平靜地解釋着這件事情。
“伯母,您來啦!”子衿客氣地喊着母親。可以說這是五年後,母親第一次見子衿。何以念也客氣地向着我父母問候着。
“紀戀啊,我認識你都十幾年了,你什麼時候還有一個人雙胞胎妹妹了啊?我怎麼不知道啊?”子衿滿臉不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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