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子不薄也不算厚,上書之事也都十分簡潔,三言兩語就将一起事件描述清楚,比起禦案上放着的奏折更能引起觀看的興緻,聖上翻開看了一眼便再也止不住,等到看完時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
“朕知道了。”
???
知道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我走?
江景辰憋着一股氣,想着第一次面聖的印象至關重要,該立人設的時候就得立,于是繼續開口道:“微臣覺得這件事并非是個例,大周朝不知還有多少外放官員和陶宏廣的遭遇一樣,還請聖上明察。”
聖上出聲道:“怎麼,巡完阪倉縣還想去巡别的縣?說說看,想到哪去。”
這事兒不該是先查吏部嗎?才回來又讓去?是立的人設,又不是真的人設,江景辰完全摸不準聖上的脈絡,生怕再幾句話又被派出去,趕忙出聲道:“巡視州縣本是監察禦史之責,微臣亦是想為聖上鞠躬盡瘁,奈何今早微臣繼母突發惡疾離世,微臣深恐父親傷心過度,少不得要陪伴身旁盡孝,巡視州縣之任眼下怕是擔不得,還請聖上恕罪。”
為人子者當以孝為先,聖上微微點頭,多詢問了幾句,待了解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突然開口道:“你既如此至孝,可是要向朕恩請丁憂?”
依照禮法,朝廷官員在位期間,如若父母去世,文官無論擔任何官何職,從得知喪事的那一天起,必須接官為父母守制二十七個月,稱之為丁憂,期滿後再行起複。
武将丁憂則不需解官,而是給假百天,大祥、小祥、卒哭等忌日另給假日。
唯一能夠例外的情況,就是由聖上下明旨留任,此舉稱之為“奪情”,又稱之為“奪服”。
大周朝建國以來,“奪情”之事隻發生過三次,每一位被聖上“奪情”的無一不是能夠入政事堂議事的朝廷重臣。
繼母也是母,但江景辰生母乃是原配,且他也并未記到小鄭氏名下,因而眼下除了父親與長房祖母亡故必須丁憂之外,并不需要為繼母小鄭氏丁憂守孝。
當然,若是執意要為繼母丁憂也不會有人反對,甚至衆人還會豎起拇指誇贊一句:“江景辰,實乃真孝子也!”
先帝時期就有官員為繼母丁憂守孝,期滿起複之後就得到了重用。
江景辰不明白聖上為何會主動提起丁憂之事,也不稀罕去立那樣的人設,沉默片刻,直言道:“微臣無意為繼母丁憂守孝,倘若是聖上之命,微臣自當遵從。”
張甲臣微微擡眼,暗自将那未冠少年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禁好奇,他剛才還能說會道,怎麼這會竟這般直接?即便不想為繼母丁憂,當着陛下的面前,好歹也找個像樣些的理由啊!就一句無意守孝,未免太過無情了些。
聖上眼角挂着些許笑意,淡淡開口道:“你這是想給朕挂上一個逼臣子為繼母丁憂的名聲?”
江景辰回應道:“微臣不敢。”
該聽的都已經聽到了,聖上沒了繼續談話的興緻,揮了揮手,開口道:“明日去禦史台赴任,退下吧。”
這是不用丁憂守孝了?江景辰悄悄松了口氣,依着規矩行禮告退。
待他離開後,聖上忽然大笑道:“是個有趣的少年,你覺得他如何?”
伺候了陛下大半輩子的張甲臣瞬間聽出話裡的意思,順勢說道:“身上有着年輕人的勁兒,出去一趟,又是萬民傘,又是記錄冊,十天時間弄了這麼些東西出來,确實算得上是有能耐,老奴也覺得是個不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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