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地歎息,為什麼他就是能猜中呢?
從她遞給他那瓶果汁起,他總能從她的目光,神情,和字裡行間,準确地猜到她的心思。
可立刻又會陷入迷惑,她究竟是因為自責哭,還是因為心疼他才哭?
“卧槽!”一聲暴喝突然響起,“我他媽看到了什麼?”
程然微一扭頭,看到徐浚緩緩在斜坡上蹲下,兩手抱在胸前,歐式大雙眼皮因為眼睛過度驚訝而睜到最大。
“你們倆——”徐浚話沒說完,苗小青像兔子一樣彈起來,推開程然,在程然差點又摔一次前,連忙又把他拉了回來。
“你們倆什麼時候苟且到一塊兒的?”
苗小青給他一個白眼,指着程然的腳說:“他腳摔傷了,你看不見?還是你嘴欠詛咒的。”
徐浚看了眼程然腫得像包子一樣的腳踝,驚得倒吸一口氣,“我這嘴開過光了?”又跳下來,走近看,“啧,幾天時間可好不了,你要坐着輪椅去給報告了。人生中第一次啊,這麼着确實難忘——”
苗小青恨毒了徐浚,他們組淨是這麼些嘴賤的貨色,看看程然那個室友,溫文爾雅,和風細雨,一點不負百年清華那八個字的校訓。
她扶着程然到台階上坐下,那位溫文爾雅的室友背着包跑了過來,酒店也調派的車輛也到了。
四個人一起上了車,開車的是酒店的一位管理人員。
二十分鐘左右到了醫院,挂号問診。醫生用手指在那腫成饅頭的腳上壓了壓,程然疼得咝咝抽氣。
“不像骨折,安全起見還是拍個片。”
醫生很快開好單子,三個人推着程然去了CT室。
程然進去後,三個人在外面等。
徐浚無聊地踱來踱去,突然又回過味來,眯起眼睛看着苗小青,“我這一路想都不對,程然腳摔傷了也不用抱着啊——你們剛是抱着的吧?”
苗小青望着牆壁,直接無視他。
徐浚擋住她的視線,痛心疾首地勸道:“程然有女朋友啊,小青苗!”
“誰說的?”室友突然問,“誰說程然有女朋友?”
“都到我們學校去過了啊。”徐浚說。
“擦!”室友本來坐着,又站了起來,“是去搞事了吧?難怪程然請了一個月假才返校。”
徐浚不明狀況地看了一眼苗小青。
苗小青沒接這個眼神,直接調開視線去看牆壁。
“怎麼回事?”徐浚問。
“一年前就分手了啊,哦——就是去你們學校之前,”室友靠牆站站,又走到對面,說,“那姑娘不正常,經常半夜裡給程然打電話,做生死告别,然後就挂了電話關機。這麼一來誰還敢睡啊,程然隻好半夜裡到處去找,找到了還好,找不到回來還怎麼睡?第二天還要幹一天活,人都被磨得蛻了層皮。就這還不能發火的,一發火,那姑娘就找來學校,跪在宿舍門口。”
徐浚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麼神經的嗎?”
“别說程然,我跟他同住一間宿舍都受不了,這心裡負擔得多重啊,”室友說,“我們慫恿程然分手,程然跟我們說她小時候特别慘,被她媽逼着學鋼琴。一天五小時打底,她媽抱把木尺站旁邊,彈錯一個音符,木尺就落到手臂上。”
“是很慘。”苗小青輕聲說。
“可她的慘又不是程然的錯。我們做科研的,在感情上耗得起時間跟精力嗎?”室友朝苗小青丢去一個憤然的眼神,“你也是物理系的,不明白?”
“我明白啊,”苗小青說,“我也沒說什麼。”
徐浚一拍大腿,“哎!那這麼說她在系辦——”
苗小青走過去,用肩膀撞得他晃了一下,對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徐浚臉上興奮的神色退下去,悻悻地坐下。
“程然怎麼跟她在一起的?”苗小青問,“這個你知道嗎?”
“那姑娘跟同學來我們學校演出,在食堂碰到程然,當時沒空座了,就拼桌——”室友頓了頓,似乎又回憶了一下才又說起,“又聊起是同省的,加了好友。你們也知道程然,木頭樁子一個,但架不住那姑娘對他好,冬天圍巾不圍脖子上,裹着熱好的牛奶,一路抱懷裡給送過來。其實送來都冷了,程然為了不浪費她一片心意,還得燒開水再泡熱了喝。我完全想不通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程然也想不通,但還是感動了。”
苗小青出神地望着那堵白牆,想着得經曆過什麼,才會将别人對他的好視為毒蛇猛獸。
程然懂,現在她也懂了。
小時候,她曾做過一個夢,她是一隻幼嫩的蠶,被媽媽哺出的絲層層包裹,在她那個黑暗的,密不透風的小世界裡,她摸着那厚厚的,将自己牢牢囚禁的絲,對自己說,這是安全感。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被死對頭強娶以後/佞寵 妻子的秘密 穿成渣攻後直男隻想種田 野火燒不燼 開局威脅女主,這個反派我當定了 我在修仙界開店的日子 被迫穿成反派後 綠茶Alpha的嬌弱指南+番外 我在星際養妖怪 全能一情與緣一女帝柔情蜜意紅顔 噬天龍帝 她直播算命吃瓜,彈幕殺瘋了!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替身 農家小媳婦兒翻身記 我在八零帶着全村發家緻富 開局賜死未來女帝,我昏庸就變強 廢材炮灰他隻想活命啊! 男友投喂養成 都是情書惹的禍+番外 他如風掠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