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提高寵妃的門第而去随便攀一個士族的親眷,這在曆代都是有過的,然而蘇氏的姑娘先做了英宗的待選嫔妃,又變成太子儲妃,到最後竟落到陛下的手中,這也算得上是天下難尋的奇聞了。
英國公夫人知道蘇氏的出身不高,皇帝想給她擡出身,當然是想封的高一些,起碼得是九嫔之首,才對得起聖上這番大費周章。
但她的夫君卻搖了搖頭,“咱們溫氏,恐怕又要出一位皇後了。”
溫家又要出皇後了……英國公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是這姑娘的出身經不住細究,不說别的,三省合議就得将她的家世過上一遍,這能成嗎?”
“聖上想要的東西,很少有得不到的。”英國公愁容滿面,“陛下的意思是先冷一冷,等之後再行商議,聖上如今膝下空缺,若是蘇氏有子,便是為了将來的太子,朝中的那些相公敢不屈從嗎?”
翌日午時,門下省已然收到了聖上的親筆诏,三省合議之後,由禮部拟定人選,重新起草了一道用詞華麗的冊封诏書,派遣正副二使往陵陽長公主府宣讀。
當永甯縣主跪在地上聽宣的時候,她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昨日太子隻是說起聖上有意從世家女中擇選一位正妃給太子,沒想到今日禮部就已經拟好了诏書。
她和蘇氏不同,蘇氏隻是得了皇帝輕飄飄一句承諾,但她卻有冊封的诏書,不出一日,這消息就傳遍了長安城。
陵陽長公主也覺得稀罕,她特意厚賞了宮中一同來傳旨的内侍,想要問個分明。
皇兄平日是疼她,但是這冊封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快得叫長公主都懷疑其中有什麼隐情了。
“周力士,最近是誰上表給大家不成,怎麼皇兄今日想起來冊封我們家沁娘做儲妃?”長公主笑着道:“何況宮中不是還有一位長樂郡主嗎,她如今可還好嗎?”
這個周力士也是禦前的人,多少也能知道些内情,為了自己寵愛的永甯,陵陽長公主并不會吝啬打賞的喜錢。
“回殿下的話,這樁婚事是昨日太子親自向聖人求來的,東宮再過幾日就要往新羅督戰,聖上怕太子歸期難定,因此事情才辦得如此倉促,叫縣主受委屈了。”
周力士遲疑了片刻:“其實長樂郡主這幾日身子一直有些不舒坦,之前隻是夜裡發熱,也沒有傳太醫,近來卻病得重了,連榻都下不得。”
其實這些隻是委婉一些的說法,長樂郡主是許過太子的人,現在也到了适婚的年齡,忽然被換了,許給朝臣不合适,但送入佛寺也顯得天家太過薄情。
生病算是一種粉飾太平的借口,長公主也清楚,等這姑娘将來“病”好了,聖上或是賜恩還家,許她悄悄另擇一門親事,或者就要把她留在宮中或者佛寺道觀,寂寂一生了。
東宮也同樣收到了聖旨,然而相比于長公主府的喜悅,他的歡欣已經被怒氣沖淡,舅舅勸過他,那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待他有了江山,還怕沒有美人嗎?
但未婚夫郎主動退親與未婚妻子與天子有私,被權勢逼迫而退婚,這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然而這恥辱苦悶之事他也隻能同心腹傾訴一番,家醜不可外揚,連蘇月瑩和其他幾個婢妾也不清楚其中經過。
蘇月瑩見太子一臉陰沉,也有些拿捏不定夫君的意思,她沒見過永甯縣主,可相比起她,蘇良娣甯願叫自己的親妹妹來做這個太子妃。
這位聖上新選出的儲妃出身高貴,她的養母又是昔日宮中最驕橫跋扈的陵陽長公主,哪裡能容得地藏奴這個庶長子。
即便永甯縣主身體病弱,但有這麼一位母親,蘇月瑩也可以想象日後自己的日子有多艱難。
“殿下,聖人之前不是還想叫四妹做太子妃的麼,好端端的,突然換了縣主?”蘇月瑩美麗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憂慮,試探着東宮的意思,“您一向是最喜愛四妹的,她突逢此變,不知道身子還受不受得住,您要不要去瞧瞧她?”
太子望了一眼這個為自己生育了長子的女人,雖說她一無所知,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蘇家的女子本來就是休戚與共的,蘇笙的水性楊花,叫他看向蘇月瑩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厭惡。
“身子不舒服就去太醫署找太醫,孤瞧了她,難道她就能好了?”東宮淡淡道:“再說孤是男子,豈能随意出入阿耶的内宮?”
蘇月瑩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瞧見太子眉宇間那不耐煩的神色,還是識趣地閉了嘴,隻是在她退出顯德殿的時候,内裡似乎有刀劍劈過木具的聲音,她向裡回望,人說伴君如伴虎,儲君的心意就已經夠她琢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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