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他說的“不是什麼大傷”。
傅廿從袖中拿出早寫好的字條,“查承元殿的記錄。按照上面的年份和月份日期,查這個時間段的事件記錄,包括承元殿成員進出往來。進去過哪位太醫,臣子親王,有異常行為要抄錄。尤其留意一人名字,叫‘傅廿’,有關他的記錄都要記下來。”
“好。”忍冬又看了幾眼紙條,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之前在書庫輪班的時候似乎聽到過。”
傅廿:“聽到過?”
“有個認字的宮女說,狗還起這麼講究的名字……連大哥,你确定沒寫錯吧?”
說他是狗,那沒事了,傅廿無奈的抿了一下唇,“确定是這個名字,披着人皮做狗,你隻管查就是了。”
“好。”
又交代了幾句,傅廿才匆匆離開。
内侍局到太醫院的路程不算遙遠,但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稍微快步,身上每一處神經都是又疼又麻,筋仿佛要扯斷一樣。
爬回太醫院,傅廿隻好老老實實躺回榻上。
下午,他無聊的在榻上翻閱着醫書解悶,突然察覺到外面傳來動靜。
這種輕聲踏步像是他曾經在師門裡必修的那種,傅廿不禁打起警惕,看着窗外。
果不其然,突然從房檐上探下來了一顆腦袋,還沒等傅廿同意,就強行破窗而入。
“師兄!”傅别的聲音又驚又喜,說完,意識到聲音太大,趕忙自覺閉嘴。
“你怎麼來了?”傅廿見是傅别,盡量坐直,沒從表情上表現出來不适。
傅别壓低聲音,小聲說道;“當然是從刑司偷偷跑出來的。他們雖然沒刁難我,這幾日也都給我飯吃,隻是不讓我亂走動,哪怕去茅房也得有人看着。但昨日聽說你在大殿和侍衛打起來了,傷的很重,我就想辦法趕緊跑出來了。話說師兄……他們怎麼打你的?是不是那個什麼皇帝指使的?我們好歹是殺手出身,要不然——”
傅廿沒等傅别說完,趕忙打手勢讓他噤聲,“說了多少次,我不是你師兄!”
兇完,傅廿看着傅别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趕忙解釋道,“那日的事态比你想的複雜,解釋不清楚,你别亂惹事兒,你自稱是我兒子已經夠給我惹麻煩了,總之先把窗戶裝回去。”
傅别撇了撇嘴,沒反抗,默默轉過頭修理着剛被他卸下來的窗戶。
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憋不住,又開口道,“等你的手好一點,我們一起從宮裡逃出去。”
“逃出去?”問完,傅廿才反應過來,他們是被抓回來的。
——在傅别看來,他是個委屈的受害者,先是被禁軍打斷了唯一的左臂,又被按在大殿裡打了一頓,最後無奈之下躺進太醫院,連坐都坐不直。
傅廿想解釋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開口,“不逃。”
“可不逃跑等着他們殺了你嗎?你雖曾經在宮内當差,但……但他們都把你打成這樣了——”
傅廿沒等這個撿來的師弟吼完,直接打斷,“傅桢那個糟老頭子可是殺死過我,肆虐屠殺了那麼多人,你不一樣忠于那個糟老頭子嗎?”
傅别被吼的啞口無言。
愣了半晌,才小聲說道,“師父怎麼可能殺死你……”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上一世,我,傅廿,是被那個糟老頭子毒死的。死了以後是地府不收我這種罪孽深重的人,讓我繼續活着贖罪,和他那種殘忍惡心的儀式沒有半分關系。”
“可是是師兄先背叛師門的!師父說過,他給你下毒的時候,未曾想過你甯可死在外面,也不回去求他,師父隻是想讓你回來!難道不是你先毫無理由叛變在先嗎?”
面對質問,傅廿想吼什麼,最終還是忍了回來。
關于為何叛變……要說起來肯定會牽扯到楚朝頤,還會牽扯到先皇和傅桢的許多恩怨。一方面是恩怨複雜,但最主要的,他都替楚朝頤背了那麼多鍋和罵名,一時沖動把上一世忍下來的所有苦付之東流,不值得。
楚朝頤應當是一位名垂青史的明君。
想到這兒,傅廿歎了口氣,改口,“是,我忘恩負義。”
傅别顯然沒想到傅廿會承認的如此坦然,一時間眼神光忽閃忽閃的,盡是不可思議。
“不僅忘恩負義,甚至有心弑師解恨。”
說完,他感覺到傅别沉默了。
他也沒再說話,隻是默默把匕首藏在袖子裡,以方便随時出擊,裝模作樣的繼續看書。
屋子裡安靜的落針可聞,傅廿也不趕他。
等了半晌,傅廿才聽見面前的少年再次開口,“我一定會想辦法勸說師兄回遙月門的,你不走,我也不走。不過今夜我要出宮,去照顧十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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