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頑大搖大擺,推門而入,廳中正在交談的二人一見是他,自覺停下。
溫如晦對他冷冷一瞥,拂袖轉身。
李頑心想,真是有病,擺什麼譜。
隻是怎得他一進來,二人就不說了?李頑在人情世故方面的造詣不說出神入化,隻是溫如晦這樣心緒全寫臉上的老實人,在他面前實在如透明一般。
李頑當即意識到,進來前二人不是在背着自己打情罵俏,就是在說他,前者固然不能,李頑對曹懿放心得很,那便是後者了。
他手指神經質地抽搐發抖,又背到身後去,身上發一身冷汗,當即起了殺心,快速思索溫如晦的家世,官職,授業恩師是誰,與誰結過仇,他又該從何處下手。
曹懿見他面色不對,嘴唇發白,竟是在頃刻間出一頭汗,顧不得計較李頑闖入,關切道:“你怎麼了?”他上前去拉李頑的手,李頑卻如癔症一般,猛然驚醒,繼而推開曹懿,沖到院中哇啦一聲,把早上喝進肚中的茶水吐了個幹淨。
曹懿慌神,再顧不得溫如晦,追着李頑跑出去,曹懿久病成醫,見李頑不燒,頭也不痛,便知沒有大礙,估計隻是早上吃的東西不幹淨,當即扶着他進到廳中坐下,叫蠶豆大棗去請大夫。
李頑哼哼唧唧,當着溫如晦的面毫不顧忌地撒嬌,圈着曹懿的腰不叫他走。
曹懿有些不習慣,俊臉微紅,卻更擔心李頑,小聲斥責道:“胡鬧,淨叫人看笑話。”
李頑大聲嚷嚷:“笑話就笑話,隻要能跟你在一處,便是當個笑話又如何,莫說是笑話,散了一身家财,一手大權拱手相讓,去當個乞丐,殺人犯,土匪,那又怎麼了?”
溫如晦聽見這話,臉色霎時間變得十分難看,面皮漲紅,對李頑怒目而視。李頑卻把頭埋在曹懿腰腹,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對着溫如晦惡劣挑釁地咧嘴一笑。
曹懿對暗地中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簡直拿李頑沒有辦法,隻得尴尬地看眼溫如晦,低聲對李頑道:“那你撒手,我去叫人備車,大夫總是要看的。”
李頑又抱住他狠狠蹭了兩下過足瘾,才肯放人。
曹懿一走,廳中隻剩下兩個互相看不慣的人,溫如晦冷聲道:“你倒一貫會裝,這些年來一直如此。”
李頑面色還未恢複,胃中翻江倒海,卻也不願在溫如晦面前示弱,強撐着打起精神,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誰叫曹懿就吃我這套,他若鐵了心不予理睬,我便是絞盡腦汁地出主意,他也與我生分。”
他話裡有話,擺明了要讓溫如晦不痛快。
果然溫如晦被他臊得赤急白臉,不再搭話。
不出多時,曹懿安排好車,一輛給李頑,一輛給溫如晦,隻說改天再約,俨然李頑一病,他就什麼心思都沒了。溫如晦黯然神傷,再不計較,轉身離去。
李頑給曹懿扶着,馬車往醫館跑,一會兒嚷嚷着腦殼疼,一會兒嚷嚷着嘴疼。
這話說得就是耍流氓了,頭疼尚有理有據,嘴疼又是哪門子怪病?況且溫如晦一走他病就好了大半,下地活蹦亂跳,可往曹懿身上一靠,好像什麼陳年舊疾一起發作,非要曹懿親他哄他。
曹懿明知故問:“那要怎麼辦?”
李頑仰面躺在曹懿腿上,一指自己的嘴,笑得狡黠又得意,意思是叫他自己看着辦。
他閉着眼,聽得曹懿一聲淺笑,一顆心酥酥麻麻,腹下燥熱,隻等曹懿彎腰親他,便要按住他的脖子不要他離開,過足了瘾再說。
曹懿氣息越來越近,李頑心神蕩漾,墨香充斥在他鼻尖,隻聽曹懿溫聲,一字一句地質問。
“李頑,這半年來溫如晦寫給我的信,都哪裡去了?”
李頑雙眼蓦的一睜,在短短半個時辰内,全身出了第二次冷汗。
第16章
李頑躺在曹懿腿上一動不動,看似放松,實則警惕,電光石火間嘴一張,要故技重施裝頭疼腦熱,誰知還未出聲就被曹懿看破。
“别裝,你頭早就不疼了,實話實說,我不怪你。”
曹懿一臉平靜,确實不曾動怒。李頑仔細觀察,慢吞吞地從他腿上坐起,實則趁着這瞬息間想應付之策。
他确實在半年前開始派人攔截溫如晦發往流州的信,那還不是因為這呆子知道的太多,知道太多的就該死。可惜他一念之仁,看在溫如晦與曹懿的往昔情分,隻動殺心,未下殺手。
若是隻捅破寄信一事還好,李頑根本就不怕,就怕溫如晦再說些别的。
他心中怒極,恨不得立刻下車回頭宰了溫如晦,卻不知曹懿一直在對他審視觀察,将他陰晴不定,變幻莫測的微妙神色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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