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湛微怔,壺裡的水灌滿了杯子又溢了出來,流水聲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道:“你把挽秋叫過來吧,她從小伺候我的,總比你要好一些。”
第6章實在親爹天下太平了,又想拔了他們的……
良久,陳清湛放下青瓷茶具,擦了擦手,道:“也好。”
說罷就徑直走了出去。
或許是看陸微言病着,陳清湛終于把陪嫁過來半個月都沒進過蘭芳院的挽秋叫了過來。
陸微言從小到大都生氣勃勃,挽秋從沒見過她這般落魄,吓了一跳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陸微言尴尬笑笑:“掉水裡了。”
白薇早就跟去煎藥,陸微言又叫其他丫頭去屋外守着,見人都出去了,才終于松了口氣。
挽秋伺候陸微言擦身,換上了幹爽衣裳,又讓人拿了手爐來,順帶讓屋外丫頭命人去熬紅糖姜茶。做完這些,又回到床邊給陸微言擦着頭發。她方才急出了一頭薄汗,直接躺下睡恐怕會頭痛。
“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細緻,那個陳清湛就知道喝水喝水。”陸微言抱着手爐嫌棄道。
挽秋十五,比陸微言還小一歲,性子随陸微言,被關了半個月,也怨道:“小姐你不知道,世子細緻的很,隻不過沒用在這兒。”
“嗯?”
“我覺得世子……不,不是,是齊王府,規矩可真是多。我這幾日被關在屋子裡,那些個姑姑姐姐們說,齊王府的事不要與外人說,這就罷了,還有什麼外邊的事也不要跟王妃娘娘說。我看他們是想把我變成個小啞巴。”
陸微言卻理解齊王的處境,她道:“我以前在茶館聽人說,自古以來,朝廷都畏懼藩王勢力,但又必須得靠藩王的兵力。前幾年,大杲邊界恒州西北常有外族作亂,恒州齊王府為了抵抗外敵,在朝廷默許之下練了許多兵,近些年外敵安分了,可齊王府仍手握重兵,朝廷怎能不忌憚?”
依靠他們時,允諾他們裂土封王,要用他們時,默許他們厲兵秣馬,天下太平了,又想拔掉他們的爪牙。不然,太後不會這麼巧在皇上生病之時召陳清湛入京,也不會想要給她塞公主來把他扣住,他們二人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成了表面夫妻。
挽秋卻道:“可是這跟小姐有什麼關系?小姐不過是個世子妃,又沒和朝廷作對,這群人太壞了,就是挑軟柿子捏。”
陸微言笑道:“你看你,怪不得這麼久了都沒被放出來,就是規矩沒學好,剛剛才說要變成小啞巴的,怎麼又開始亂說話了。”
挽秋直言:“哎,小姐,這個可是你開的頭啊,再說這裡又沒有别人,我跟小姐說話也要變成小啞巴嗎?”
正說着,白薇在門外禀告,說是端來了藥,還捎來了挽秋吩咐的姜茶,挽秋忙吐了吐舌頭住嘴。
陸微言喝了藥,嘴裡泛苦,又嘗了兩口姜茶,問白薇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剛過午時。”
屋裡點了燈,陸微言還以為是半夜。
白薇解釋道:“世子怕娘娘再受涼,這屋的門窗都用厚簾子遮住了。”
他隻把她當個盟友,幹什麼要做這些,陸微言懶得再想,認為陳清湛就是性格如此,擺擺手道:“你們下去吧,我乏了。”
收拾過後,身上清爽起來,藥勁兒上來,陸微言很快就睡着了。
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她夢到恒州齊王府因謀逆罪而被抄家,就連作為長公主的齊王妃也被貶為庶人,陸家作為作為姻親,陸微言和父親陸明煦、弟弟陸微彰無一不锒铛入獄,天牢裡昏暗潮濕,時不時有老鼠從草堆裡鑽出來……
“小姐,小姐……”
挽秋的聲音打破她的夢境,陸微言渾身一顫,醒了過來,裹了裹被子。
“老爺來了。”挽秋道。
陸微言從睡夢中驚醒,還在後怕,挽秋在他身後墊了床被子,扶她坐起來。
陸微言理理頭發,拍了拍臉道:“讓我爹進來吧。”
白薇把陸明煦帶了進來,又識趣地退了出去。
陸明煦正是不惑之年,鬓間白發像是比陸微言歸甯那日多了幾縷。挽秋取了繡墩讓他坐下,他便瞧着陸微言問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陸微言是被陸明煦一手帶大的,撒嬌道:“一點都不好,頭痛、腹痛、腰酸背痛。”
陸明煦來了氣,罵道:“那宮女死了活該。”
陸微言笑道:“嗯,爹啊,我就是用你給我的鐵簪子把她紮死的。”
陸明煦還在氣頭上,又找陳清湛的茬道:“陳清湛那小子,老丈人來了都不親自接,就讓他那侍從江恪領我過來,我還以為他在這兒照顧你,來了一看,人影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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