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來不及多想,飛快護住柳戟月雙耳,高聲喝道:“來人,護駕——!”
數息過去,竟無一人搭理,天知道外面那些侍衛在幹嗎,但瀾凝冰卻朝他“看”了一眼,抱着琴漸漸逼近,語氣平靜。
“不用緊張,我問些事罷了,不會傷到他們的。”
楚栖耳塞棉花,聽不清聲音,卻也不聾,分明覺得這隐約聽見的琴曲已逐漸平緩,樂聲宛若潺潺流水,悠揚清妙。而此時結合瀾凝冰口型,也能半猜半聽地知道他在說什麼。
“問事可以用溫和的方式,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一點?——當然,我很欣賞你的才藝,覺得可以更加深入發掘,在更好的舞台展示,期待有合作的那天。”楚栖越到關鍵時刻越是冷靜,還有功夫拉人入團,“假如皇上能饒你一命的話。”
琴音轉為輕柔的安眠曲調,瀾凝冰很有耐心地解釋:“他不會記得的。”
楚栖聽他語氣頗為自負,忍不住道:“拜托,我再最後勸你一次,你的招數戴上耳塞就不管用了,而且我覺得,對内力足夠高深的人來說,這點把戲應該也不夠看吧?”
“喔,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瀾凝冰忽道,勾起唇角,“我還有别的才藝展示。”
楚栖眼皮一跳,隻見瀾凝冰單手持琴,并不停下奏樂,另隻手卻伸到琴身之下,輕一按動,仿佛觸碰了什麼機關,刹那間,暗器飛掠襲來,直沖皇帝面門!
楚栖反應不可謂不快,一腳踢翻面前桌椅,全作遮蔽物抵擋襲來的飛刃,但桌椅雖阻礙了毒針,緊随而來的尖利短匕卻将其一把劈開!并且勢頭絲毫不減!然而對準的目标,卻成了楚栖咽喉——
楚栖瞳孔劇縮,下意識松開雙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柳戟月陡然擡頭,伸手握住了那把來勢洶洶的短匕!
與此同時,兩條鍊鞭也即刻趕到,它們本可以同時打下短匕,卻都因此撲了個空,繼而相撞在一起,猛然發出一聲清脆的擊響。
瞬息停頓過後,又不知從哪裡閃出兩道黛青身影,一左一右,手持鍊鞭,同時向瀾凝冰攻去!
第10章姣花照水,弱柳扶風(3)這是皇帝寝……
生死一瞬已過,楚栖的心髒還在砰砰直跳。他抓過柳戟月的手掌,匆匆掃了一眼,隻見掌心血肉外翻,傷痕深刻,甚至隐約能夠看見經脈與骨頭,十分觸目驚心。
完蛋了。他滿腦子隻剩下這個念頭,暫且先扯了布條給那道傷口包紮止血,又将柳戟月扶坐下,仔細查看他的狀态。
柳戟月臉色蒼白,嘴唇上毫無血色,神情卻很平靜,既無震怒,亦不恐慌,隻是靜靜地看着楚栖幫他處理完手上的傷勢,然後問道:“你有哪裡受傷嗎?”
楚栖一怔:“沒有。”
少頃,柳戟月淡淡笑了笑:“沒有就好。”
“……”
楚栖有些坐立不安。他很想說,陛下萬金之軀,應當首先保重自己,他有影衛暗中保護,本來也不會出事。但畢竟柳戟月仍算是救了他一命,這等待遇,說是受寵若驚都低了。
他正準備誠惶誠恐地感恩戴德一番,卻見柳戟月看向前方,漫不經心地一問:“你想讓這樂師是死是活?”
楚栖微愣,随他目光看去,隻見手持鍊鞭的兩人衣飾打扮接近,皆為深青色系,下半張臉被蒙布遮掩,招數如出同源,配合默契無間,處處下着死手。
其中一人是淩飛渡,楚栖自然認得出。另一人則多半是皇帝身邊的影衛,隻是不知為何與淩飛渡如此相似。
而瀾凝冰左右掣肘,琴音斷續,又被鞭聲掩蓋,蠱惑效力大減,雖能暫時接招一陣,但誰都看得出,長久下去,幾無生路。
——但為什麼要問他?
瀾凝冰是死是活,難道能由他決定?
若說想讓他活,弑君之罪,怎能兒戲?可若說想讓他死……楚栖還真做不出來。
于是他模棱兩可道:“……自然是由陛下裁斷。”
楚栖說罷,再次小心地審視柳戟月神色。
柳戟月卻沒有很受用,反而看了他一會兒,又道:“那朕便換個問法,他險些傷到你,你……希望他償命嗎?”
楚栖實在覺得這個問法很莫名。
一來他完好無損,受傷的也不是自己,“償命”這個說辭不準确;二來于情于理,這裡都輪不到他來評判。
可皇帝好像真的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于是他試探道:“要不先留命審問一陣?”
柳戟月不置可否,但轉頭便道:“停手。”
那兩道黛青身影同時一滞。其中一人毫不廢話,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眨眼間便躍上房梁,消失無蹤;而淩飛渡卻略一猶豫,直至看見楚栖點頭,才重新隐匿起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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