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着,他似乎聽見徐俏在他耳邊說:“再見,何家翎。”
語調低低的,沒有一絲起伏。
他昏頭昏腦的,竟覺得這話裡帶着一股子訣别的意味,簡直莫名其妙。他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麼,卻發現徐俏不知何時已經從他背上脫逃下來,正一瘸一拐地走進旅館的院子。
她與晚風融為一體,飄飄蕩蕩的,一路向前,始終沒有回頭。
第32章32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屋内沒開燈,沒拉窗簾,徐俏無聲無息地坐在床尾,将自己置于黑暗當中,孤零零的,唯有虛弱與疲憊陪伴在她左右。
她發了很久的呆,腦子裡亂糟糟的,思緒跳來跳去的,毫無章法,統一的,全都不是什麼好事。
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徐俏喃喃自語,竟是反複念叨起了一個名字——何家翎,何家翎。
她先前是不願意喊他名字的,仿佛喊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會變得模糊不清。她害怕自己深陷其中,所以一口一個何先生,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是何自堂的兒子。隻是何自堂的兒子。
然而如今無所謂了,她離開他以後,那些所謂的巧合都将變成陌路,她應該也沒有什麼機會可以當面叫他名字了。
沒滋沒味地笑了下,徐俏像是徹底想通了一般,伸手搓了搓臉,而後慢悠悠地摸索着,起身按下電燈開關。
起初不太适應光亮,徐俏閉着眼,緩沖了片刻,随即拖着右腿,來到書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在仰頭飲水的刹那,她的眼角餘光不經意瞥向了角落裡的黑色大包,然後這水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徐俏半眯起眼睛,單腳跳到了背包前,彎下腰,目光一瞬不瞬地鎖定在拉鍊上。出門前,她明明把拉鍊全部拉上了,可這會兒,背包竟開了個小口。
徐俏打了個寒噤,慌裡慌張地站直了身子,向後看去。
房子一眼就能掃盡,空空蕩蕩的。要是這裡有人,能藏身的地方,就隻有廁所了。
此時,廁所的那扇門是關着的。
徐俏頭皮發麻,緊張到已然忘記自己出屋時廁所門是開是合。她繃着根神經,從背包裡摸出了個電棒,輕手輕腳地往廁所方向走去。
在握上門把的那刻,徐俏猶豫了下,她沒有立即轉動,而是哆嗦地俯下身,通過門縫,小心翼翼地打探裡頭。
目光所及,沒有鞋子。
這讓徐俏稍稍冷靜了些,她咽了口唾沫,打開了廁所門。
眼前的情形,讓她徹底松了口氣。廁所内空空如也,那人似乎沒有來過這裡,是她杯弓蛇影,大驚小怪了。
徐俏站在原處,捋了捋頭緒,随即踉跄着腳步,來到了門邊。門鎖完好無損,沒有被撬動過的痕迹,況且走廊和樓下大廳都安了監控,那人從正門堂而皇之進來的可能性不太大。
所以他極有可能是從窗戶爬進來的。徐俏如此想着,轉身走到了窗邊,仔細察看四周,末了,果真在窗檐處發現了一縷沙土。
徐俏一邊斥責自己大意了,一邊溜溜哒哒,趕緊将門窗都給反鎖起來。做完這些,她來到床邊,費力地将彈簧床墊給擡起,從下邊摸出了個紙袋。
紙袋裡裝着的是錄音筆和筆記本,以及一疊凡事她出了遠門,必定帶在身上的資料
關鍵的東西,徐俏從不敢擺在明面上。她身陷泥潭,危機四伏,誰曉得哪天家裡會不會多出個人來。
她必須學會謹慎、冷靜、周全。但顯然,她還太過稚嫩,做事瞻前顧後,容易自亂陣腳。
心事重重地癱坐在地上,徐俏在一片光明中,翻開了那疊資料。
資料上記載的是榮辰集團董事長戴耀華強|奸|殺人的案子。這曾是一起轟動香達城的大新聞,戴耀華死後的第二天,就上了當地的報紙和頭條,一時之間,輿論炸起,衆人紛紛拍手叫好。雖然其中也有些許微弱的異樣聲音,但還沒來得及發酵,就被娛樂八卦給掩埋過去了。
再這之後,隻要提起戴耀華,就會有人皺眉感歎,“這人我記得,強|奸|犯嘛,聽說他還吞了不少錢,後來畏罪自殺了。”
網上對于此事的叙述不過寥寥數語,而徐俏手裡的這份資料卻用鋼筆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批注和分析。
徐俏緊盯着資料上的字,心思漸漸漂浮了起來。這新聞單拿出來講,是再稀疏平常不過的了,而且案情早已告結,實在是沒什麼好查的。
可徐俏不信,從一開始就不信,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這混亂的圈外繞彎,遠遠近近的看着,總是找不到一條路可以進去。
就算是找到,那路沒過幾天也會被人給堵了,她無可奈何,隻得另尋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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