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卿望向清平王,意思不言而喻。
可清平王卻沒有太多喜色。
永安侯府入京的限制是先帝定下的,怕的便是永安侯勢大,若時常回京聯合朝臣甚至皇子,恐會生反心。
而他那皇兄在這一點上的警惕,比起先帝有過之而無不及,别最後忙沒幫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旁邊賀卿看到清平王的神情,便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胸有成竹道:“王爺隻要有與永安侯府結親的意思,說服當今之事不妨交給賀卿來想辦法。”
“哦?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章程?”清平王饒有興趣地望過來。
賀卿負手在書房中徘徊了兩遭,娓娓道:“自古以來,要解決邊将謀反的隐患,都是堵不如疏,比起将永安侯府拒之京外,王爺不覺得,将其親眷留在京城做人質,才是更好的辦法麼。”
“嘶……”清平王明白了賀卿的意思,右手在桌上輕敲,“有些道理,若我同皇兄如此說,他會認為我在幫他控制河北兵權,而永安侯也會感念我幫他們在京中立足。”
“王爺英明!”賀卿又是拱手一揖,擡眸道,“到時婚事順嘴一提,那十八歲的小侯爺,還不是……”
手到擒來麼?
賀卿擡手,在清平王面前慢慢攥住了拳頭,裡面捏了一個肮髒不堪的陰謀。
*
灰暗在看不見的角落逐漸萌芽,時間疾馳而過,轉眼小半年過去,京城迎來了又一個春天。
“啊……阿嚏!”霍栩掩着口鼻,狠狠打了個噴嚏。
玉兒趕忙遞上帕子,望着滿府飛絮,不由擔憂道:“公主該不是對這飛絮過敏吧,近些日子來盡打噴嚏。再過一月就要過慶生,若病倒了可就不好了。”
“沒有的事兒,”霍栩接過帕子捏着鼻子道:“八成是有人在念叨我什麼壞話吧。”
玉兒聞言,咯咯笑了起來,“那倒真有可能。玉兒可是聽說,京中女孩子們聽聞公主這次的生日宴又要大辦,個個咬碎了一口銀牙嫉妒着呢。”
霍栩淡笑一聲,對此不置一詞。
她也是幾日前才接到清平王的通知說今年生辰要大辦,按理說她去年十三歲已經大肆慶祝過了,今年便不應再鋪張。
可清平王堅持說去年新拔擢了封号和封邑,本應慶賀以示對皇恩的重視和感激,卻因為各種事情沒來得及,今年的生辰便當是兩件事和在了一起,再辦個熱熱鬧鬧的生日宴。
霍栩直覺認為清平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尤其是她現在年滿十三,各家适齡男子都可以提着禮品名正言順地來談親事了,以清平王的尿性,辦宴會實在很難讓人不想歪。
好在清平王眼界高,霍栩自己也盤過了,京中目前可沒有哪個适齡男子的家世能入清平王的眼。
而正是在這樣的情境下,這日用午膳時,玉兒随着碗碟一起送來了一封薄信。
小聲禀道:“公主,承德先生将這月的簡報送到了,說上次公主托他打聽的永安侯府有了新進展。”
“哦?正是時候,拿來我看看。”霍栩将飯菜晾在一旁,迫不及待要拆信件。
承德表面不靠譜,可在搜集情報上卻是骨骼清奇,簡單來說就是八卦得别有天賦。
以至于當年會試前,他将可能主考的考官喜好扒得一幹二淨,押中了所有大題,考前便專攻那幾個方向,不想被與他同住之人檢舉為作弊。
雖然因為沒有鐵證,未曾治罪,被還是取消了成績。
當年霍栩從登聞鼓前救下他,便約定好了承德每月給她遞一次信,将近一月來京城内外或可疑或有趣兒的消息總結其上。
比如她當初能知道東郊小樹林有問題、東三街包子鋪裡加了料等等,都是根據承德的情報一點點查出來的。
可去年年底,她托承德查一下永安侯府,卻始終隻能查到一些浮于表面的傳言,唯一引起霍栩注意的是永安侯也姓嚴,原本有兩個兒子,可小兒子卻在十年前走丢了。
霍栩當時立馬懷疑到了嚴韬身上,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荒唐。
嚴韬可是未來的攝政王,他若真是永安侯的兒子,卻從幽州流浪到京城,必定是逃出來的,那好歹要隐姓埋名一下吧,這麼大個“嚴”字放在這兒是生怕别人不懷疑他麼?
于是這念頭很快被打消。
霍栩一目十行地在信紙上找尋永安侯府四個字,也不知這次有什麼大消息能讓承德專門禀告。
“永安侯府世子爺嚴明禮,一月前與同僚聚會時,當衆宣布要回京?”霍栩眼皮一跳。
他回京就回京,為何要當衆宣布?
嚴韬說永安侯府是防守北夷的中堅力量,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北夷動作,可這世子卻當衆宣布回京,這不是告訴北夷人此時的永安侯府少了一位小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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