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昰洛看着祁愈,伸手輕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不會強制去給他灌輸思想,隻是實話實說再抛出問題,讓他自己想清楚。
“我隻教過馮嘉揚一學期,滿打滿算二十節課,所以不太了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隻是知道在我的課堂上他向來很認真很嚴謹,就連課間休息時我也從未見他笑過。”周昰洛說完,正巧看見遠處朝自己奔來的楊進。
“短短幾十年的活頭,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說完他自然地張開雙臂,一把接住楊進。
“我替你嘗過了,特别甜。”楊進摟着他的腰,把手裡的橙汁遞給周昰洛,“剛才說什麼呢?”
周昰洛笑着喝了一口,“說你毛手毛腳的。”
楊進白了他一眼,不顧祁愈還在身旁,假裝怒道:“周老師,亂說話可是要受懲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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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進周昰洛第二天便離開了,祁愈特意去車站送别兩人。回家後他本想去上課,可耳邊回蕩着周昰洛的話,腦中鑽出馮嘉揚那天的表情,他失魂落魄地扔下書,直接向學校請了假。
直到第三天,江東南生氣地敲響他家的門,一進屋便對着他劈頭蓋臉地一頓罵,“你到底要幹什麼,要不是今天你班學生來店裡吃飯,我都不知道你三天沒去學校了,你一個兼職助教還真把自己當全職了,你想被開除然後刷盤子去嗎?”
看着祁愈一聲不吭,邋遢地坐在床上,江東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你要想在一起就去追,可你既然不想就能不能别一副被抛棄的模樣。”
祁愈依舊靜靜地坐在,老實聽訓。
後來,江東南罵夠了,他歎了口氣,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道:“都忘了吧,我一會兒把那個醜不拉幾的龜替你扔了,還有那瓶糖,放三年早該化了。”
不等祁愈回應,他直接伸手去拿,剛拿到手,便見祁愈的眼睛遲鈍地動了動,接着便瘋了似的沖過來要搶,“不能扔,你還給我。”
江東南被祁愈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手一滑沒拿住糖瓶,“砰”地一聲摔在地上,玻璃碎成一片,糖果散落一地。
祁愈愣了幾秒,然後面無表情地蹲下,一顆顆拾起糖果。
江東南尴尬地站在,他撓了撓頭,剛要開口,便聽祁愈說:“你讓我靜一會兒。”
祁愈不知道江東南什麼時候走的,他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是馮嘉揚送給他唯一的生日禮物,他不能弄丢。他趴在地上,床底,桌底,每一個縫隙都尋找了一遍,前前後後找了三遍終于把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顆的糖果收齊了。
他松下一口氣,突然視線瞥見其中一塊裂開的糖果,他遲疑了片刻,顫抖着手指将糖果皮扒開,緊接着一個指甲大的紙條就這麼掉了出來。
糖果皮裡不是糖。
祁愈一怔,打開紙條,是一塊沒頭沒尾的塗鴉。他猛地回過神,一個接着一個地拆開所有的糖果皮,不一會兒幾十張小紙條冒了出來。
他慌亂地翻出膠帶,把紙條像拼圖一樣拼好,粘好,費了很大的勁,最後拼成了一副完整的畫。
十八歲的祁愈收到的禮物被二十二歲的祁愈發現了。
畫中是十八歲的馮嘉揚對未來的幻想,一貓一狗,兩人緊緊相依,右下角還有他的署名和一句土掉牙的情話。
——再堅持一年,哥帶你去首都吃一輩子的冰糖葫蘆。
祁愈徹底僵住了,眼淚突然湧了出來,懊悔和心疼緊随其後,他卸掉了所有的僞裝與重負。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後悔,原來他給的從來不是馮嘉揚想要的生活。他跪坐在地上,把臉埋進手心裡,滾燙的淚珠從指縫中穿過,大塊大塊地滴在地上。
他要去把他的少年追回來。
第97章再給我一次機會
祁愈本想當天就買車票去首都,但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現在還在十一假期中,他在學校固定帶初二初三的學生,每逢長假也隻放三到四天,倒忘了法定是七天,就算現在去首都馮嘉揚也不一定在。
于是趁着假期的尾巴,他把屋子從頭到尾地收拾了一遍,打包自己想要的行李,哪知最後把能裝的東西都裝進去了,連一個行李箱還沒裝滿。
他歎了口氣,住了三年都沒裝滿一個行李箱,真夠悲催的了。
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養在窗台上的綠植,雖然他也不懂,隻知道每天晚上澆澆水,但畢竟陪了他三年。
糾結了很久,最後叫了一輛車送去江東南的店裡。
江東南不喜歡打理這些花花草草,但還是勉強收下了,扔到前台交給笑笑負責。
忙活完房子後,又去了趟學校提交自己的辭呈,雖然他一個兼職不用這麼正式,但祁愈還是想慎重對待,就當給這荒唐的三年畫上一個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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