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史心思玲珑剔透,自認摸清楚了霍權心底的想法,膽子也大了起來,“那時武安侯剛入獄,很多人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極力袒護武安侯的種種罪行,抄家的聖旨來得突然,侯府裡有武安侯的人實屬正常...”
甭管誰,隻要霍權透露他長什麼樣子就行。
想到唾手可得政績,張禦史心下雀躍,目光炯炯的等着霍權開口。
誰知霍權緊抿着唇,臉色難看起來。
張禦史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他不快了?張禦史抓狂地撓頭,恨不得像羅忠那般大罵幾句。他娘的這個禦史太難伺候了,性格陰晴不定,翻臉比翻書還快,張禦史頓覺煩躁,拍了拍身旁李禦史的胳膊,示意他開口打圓場。
總不能這麼僵着。
往日的笑面虎李禦史像個木樁子似的,身形紋絲不動,别說指望他打圓場,指望他吱個聲都難。
張禦史氣噎,又去拍其他人,反應都和李禦史差不多,眼觀鼻鼻觀心,俱像啞巴了似的。
張禦史:“......”世态炎涼人心不古啊。
氣氛凝滞,張禦史的衣服還濕着,脊背卻開始冒汗了,官大一級壓死人,霍權若報複自己,他連禦史台都待不下去了,意識到自己處境,額頭都浸出了汗,他擡起袖子擦了擦,背彎得更低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霍權并沒注意到張禦史噤若寒蟬的模樣,他怎麼也沒想到是聶鑿帶人抄的侯府,也就說,侯府有半數财産被聶鑿昧下了?貪墨銀兩是殺頭的重罪,聶鑿剛回京就敢做這種事,來日站穩腳跟豈不更加無法無天?
他不敢往深處想,捂着胸口,心髒撲通撲通快要跳出來似的,張禦史看他很難受,關切的問道,“大人是不是不舒服?”
霍權撐着桌子,“無...無事。”
哪兒會沒事呢,墜崖不是風寒,多少人掉下去就得死啊,雖說霍權運氣好挂在樹上落地撿回條命,畢竟也受了傷,張禦史熱絡的扶住霍權,關切之情溢于言表,“大人,身體為重,你不舒服就先回府歇息吧。”
别動不動就冷着臉吓唬人,虧他剛剛以為霍權不喜自己想報複自己呢,吓得半條命都快沒了,原來是場烏龍。
渾身汗意散去,張禦史語重心長道,“大人,你還年輕,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很少人在霍權的年紀就能憑自己能耐爬到四品位置,照霍權的升官速度,成為大楚最年輕的閣老也不好說,開朝以來,從來沒有禦史混到内閣去的,霍權真要有那個造化,可是禦史台的臉面啊。
想清楚這點,愈發打定主意好好巴結他。
霍權卻是态度冷淡,“不是要看卷宗嗎?”
都來圍着他作甚?
其他禦史摸不準他性格,不敢久留,但看他看卷宗入了神,也不敢提卷宗的事,霍權從卷宗上看到了很多想知道的事,武安侯入獄,父親散盡了家底保住性命,念其年紀老邁,又有個傻兒子要養,皇上貶他去邊西小鎮做官,山高路遠,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進京了。
雨大了,落在瓦片上哒哒哒的響,父親患有風濕,邊西雨水多,不知父親是否承受得住,還有兄長,他性子憨直,對人不設防,被人拐跑了怎麼辦?
父親犯的錯朝廷已有定論,被貶是父親罪有應得,但他身為人子,不能眼睜睜看着父親受苦,還有兄長,他什麼都不懂。
但要他明目張膽的派人送錢過去,霍權又沒這個膽兒,聶府的人不是善茬,若發現裡子換了人,他會被鞭屍的。
腦子裡堆了太多事,沉重得他擡不起來,額頭貼着卷宗準備小憩一會兒,誰知睜眼已是傍晚了。
下着雨的天,黑得比平時早,在走廊上遇到好幾個陌生面孔的禦史。
禦史台沒多少人,他是四品禦史,底下還有五品監察禦史,從五品巡城禦史和六品領侍禦史,剛剛包括張禦史在内的都是監察禦史,面前的就該是巡城禦史了,他們日日上街巡視,皮膚比張禦史稍黑,吸引霍權注意的是其中有個禦史年紀與他相仿,相貌英俊,氣質高貴,撐傘站立雨中就像枯色中綻放的□□,同樣顔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自有股氣度。
看到他,霍權不自主的腿軟。
骨子裡帶的,天生看到權貴就腿軟,他父親也是如此,所以那些阿谀奉承的事他做得得心應手,谄媚的話随口就來。
霍權繃直腿,努力拿出該有的禮儀風度,走向那頂黑色油紙傘,還未寒暄,那人斜了他一眼就走了。
眼神疏離又冷淡。
霍權僵在原地,領侍禦史見他不動,忐忑地解惑,“韓禦史性子冷清,與誰都不親近,在長公主面前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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