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紅色的布袋雞卧在盤中,上面清淡的汁水淋漓,刨開雞肚,内裡稠厚的餡料更是如同火山岩漿緩緩流淌出來。而安置在火籃裡的砂鍋,裡面湯汁在汩汩地冒炮,月牙白的筍片和粉嫩的火腿上下翻滾,在編織竹籃古樸的造型下,承載着一代又一代人對故鄉對徽菜的記憶。
“單純論技藝的難度,布袋雞更考驗技法,若論飲食文化與工藝傳承上,火籃問政山筍火腿又更勝一籌,這兩道菜都完成得不錯……”
看着師父一本正經地拿着話筒在台上點評,魚莜恨不得沖上去揪着他的花領結質問他,你的土味家鄉話呢?你平時對我一口一個臭丫頭呢?現在套上馬甲裝王八,騙誰呢?
看着周圍觀衆各個聽點評聽得專注,眼神裡流露出敬佩的神情,魚莜默默擡手扶額。
演,還是師父會演啊,要是在場的觀衆和選手知道師父平日裡是怎樣邋遢又不着調的形象,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顧明禮在熱菜上和杜春霖打了個平手,在前菜和甜品上略領先了兩分,最終赢得了這場比賽。
顧明禮好似早就遇見了這個結果,從上台到公布結果,嘴角噙着的淡淡笑容都沒發生過絲毫變化。
比賽結束,觀衆們紛紛離場,魚莜卻一路逆行,朝評委席的方向走去,身後的袁園喊了兩聲“魚莜你要去哪兒”,然而幾秒鐘的時間,她就消失在穿行的人潮中。
現場導演一直在催促觀衆們迅速離場,無奈之下,袁園隻得和□□先行離開了比賽場地。
幾位評審也已離場,而主評委魚連海好像在等人,仍坐在座位上喝茶,遲遲未離去。
魚莜走到評委席桌前,瞪着杏眼,正欲開口,一道溫潤的嗓音搶先在她身後響起:“魚老先生,家師已在酒店定好了晚宴,想請您和您孫女一起吃頓飯,叙叙舊,還望您肯賞光。”
魚連海放下保溫杯,笑眯眯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丫頭啊,人家這麼誠心地邀請咱們了,咱們先去吃飯,在這坐了一下午,師父也餓了,有什麼話等會再說。”
魚莜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顧明禮早就知道她和魚連海的關系?然而師父都這麼說了,她也隻能先把一肚子疑問先憋了回去。
師徒倆跟着顧明禮回到暫住的酒店,乘坐電梯上到二樓。
酒店一層的大廳是為房客們提供的自助餐,二樓則是點單制,價格不菲,雖然周圍也三三兩兩地坐着幾位客人,但整體上要安靜許多。
一進餐廳,就見一位戴着瓜皮帽,身穿深黑亮面綢緞的寬袖長衫的老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邊搭着一副龍頭拐杖,脊背挺直地靠在椅背上,頗有些派頭。
見他三人走過來,老爺子站起身來,眼角的魚尾紋笑展開,嗓音有些粗粝:“連海,一别快二十年,你近來可好啊?”
魚連海面上亦帶着客套的笑:“還好還好,顧老,我瞧你身子骨也還硬朗得很呐。”
顧老爺子揮揮手:“我是不行了,現在走路都要拄拐了……”
顧明禮加快步伐上前,扶着顧老的胳膊讓他坐下,魚連海和魚莜也在他對面落座。
顧老爺子的目光落在魚莜身上:“這是你孫女莜莜吧?”轉而對魚莜笑着說,“恐怕你不記得了,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那時候,她才兩三歲,肯定記不得了,”魚連海目光未動,仍看着顧老,口中跟魚莜介紹道,“這是顧老先生。”
“顧老先生好。”魚莜順着師父的話,乖巧地問好。
顧傳璋笑着點點頭,看着她目光裡滿是慈愛和欣賞:“連海啊,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子女輩的孩子從小在外面看慣了花花世界,不願意回來學老本行,反倒是孫兒輩的争氣,肯沉得下心來學藝,不然,我們這輩子苦練出來的技藝,怕是要帶到棺材裡去喽……”
魚連海幹笑了兩聲,附和:“正是,正是。”
魚莜看了眼師父,又打量了顧老兩眼,以她對師父的了解,他要是真心待一個人,不會這麼端着講話,更不會用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語氣。師父跟這位顧老爺子的關系,恐怕不僅僅是舊友這麼簡單。
服務員把熱騰騰的菜肴上桌,顧明禮也起身為兩位長輩的杯裡斟滿了酒,顧文璋看着徐徐斟滿的酒杯,話鋒一轉,忽然随意地問道:“靳城那孩子還好嗎?”
魚連海雙眼微眯,很快地回:“很好,跟他父親一樣聰明好學,十年前,他便去意大利進修了,算算日子,再過個半年也該回來了。”
顧傳璋蒼老的眼睛裡閃爍着不明的光,歎了口氣道:“撫養那孩子這麼多年,也是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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