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總是溫柔和氣的,跟人說話都鮮少有生氣的時候,何況是這麼大聲地用要吵起來的調子在大街上跟人嚷。就連那司機都被他吓了一跳,溫越澤卻還是擠上了車,無辜道:“阿許,你一個人出去,我怕你出事。”
“你不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出事了。”段如許阻止不了他,又總不能現在就摔車而去,于是隻能往側邊坐去,然後給司機報了個地址就閉目養神。
溫越澤原本還想駁他兩句,結果一聽到他說要去醫院就緊張起來,不過聲音還算得上平穩:“你病了?”
段如許本就被他搞得心力交瘁,這會兒牙疼,更是不想理他。
反倒是前面的司機有點看不下去車内僵持不下的氣氛,解圍道:“小夥子你别急,我看你兄弟活蹦亂跳的,應該不是什麼大毛病。”
溫越澤原本不想理他,但不知道被哪句話戳中了,平靜地從後視鏡裡跟司機來了個對視,看得人一慌,才說:“他不是我兄弟。”
那司機心裡直犯嘀咕,心想兄弟跟朋友差别很大嗎,但還是讪笑一下。
接下來的路程沒有人再說話,段如許跟溫越澤之間是氣氛如此,但那司機看上去應該是話多的,一路上連都憋紅了,好幾次剛想開口,結果目光一觸及到溫越澤的,就又放棄了。
車行駛到醫院,溫越澤跟着段如許下了車,直到看到對方走進的是牙科才松了口氣。
他一臉關切地問:“你牙疼?”
如果不用注意形象,段如許是真的很想給他翻個白眼,他如果不是牙疼,他來這裡幹嘛?
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番檢查過後,醫院給出的是智齒發炎,急性的,需要做手術。哪怕段如許之前一直認為牙疼不是什麼大病,但在聽到“切開牙龈引流”的時候還是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溫越澤時刻關注他這邊的情況,一看他這樣,立刻攥住了他的手:“别怕。”
怎麼可能别怕?段如許雖然沒跟誰說過,但他從小最怕的就是疼。
好巧不巧,眼前就坐在他身邊陪他的溫越澤,就是他為數不多說過的人之一。
見段如許不敢問,溫越澤便幫他開口:“疼嗎?”
那醫生在醫院多年,也是頭一回聽到一個男人問這個。他看了眼側頭不敢看他的段如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不是什麼大手術,疼是肯定會疼的,但也在可以忍受範圍之内。”
段如許鼓起勇氣:“除了動手術,還有其他辦法嗎?”
他剛一開口就覺得牙龈跟臉碰到的地方一陣生疼,肉跟肉摩擦的地方感覺尤為明顯。他捧着臉,發現腫的程度又有上升,但還是忍着把話說完。
醫生沒想到他對疼痛這麼執着,想了一會兒:“比起牙疼,做手術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段如許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不願意再說話。
這副模樣落在溫越澤眼裡卻是十分鞠憨可愛,他眼裡的光柔和了一些,臉上露出笑意:“什麼時候可以手術?”
當然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段如許怕痛,對“動手術”三個字有着天生的敬畏。溫越澤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如果要他自己決定,手術的事恐怕會一拖再拖,直拖到這牙自己不疼了為止。他看着段如許皺成一團的臉,心裡歎了口氣:“就今天吧?”
“不要。”段如許因為難受聲調降了幾分,聽起來有幾分可憐,“我先緩兩天。”
“今天下午能做嗎?”溫越澤沒理他,直接詢問了醫生。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實在怪異,那醫生一時之間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關系,心裡吐槽了幾句,臉上卻還是一副穩重的樣子。他推了推眼鏡:“可以的,如果要下午動手術,我去安排一下。”
見溫越澤又要自作主張,段如許一急:“溫越澤!”
他這句話沒控制住音量,剛一喊完就忍不住“嘶”了一聲,溫越澤皺了皺眉:“乖,這回聽我的。”
那醫生聽了這句話,心頭那股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但又覺得如果是哥哥教訓弟弟……誰家弟弟這麼大了還需要哥哥管?
但眼下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醫生勉強接受了“兄弟”這個身份,看眼前的兩個人順眼很多:“行吧,病人下去準備一下,大概三點鐘可以動手術——下一個。”
直到從醫生那裡出來,段如許心裡還是十分不滿。
明明隻是來看病的,知道是什麼病不就好了,這下倒好,還得做個手術,錢不錢的無所謂,可是疼啊,溫越澤又不是不知道他怕疼,還故意為之,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他看着自作主張的溫越澤,想起這個人跟了自己一天,更覺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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