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畏怯的掀了掀眼皮看李元祯,觸上他的目光後又迅速垂下,一副欲語還休的掙紮模樣。
“說什麼?”李元祯平淡的語氣裡,似乎挾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
官場上精明陰險的人見多了,偶爾和蠢貨對對話似乎也頗覺有趣。
孟婉抿了抿唇,終于鼓起勇氣一般接着說了下去:“她說做鬼也要回來報仇……”
“哦。”李元祯淡淡的應了聲,幹脆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老神在在道:“殺她的人是本王,就算想報仇,何故去找你?”
“大、大、大約是屬下八字弱……比較适合跑腿兒傳話。”她心虛的往下埋了埋腦袋,以避開他審視的目光。
“那她欲如何報仇?”
“那倒沒說……”
孟婉狡黠地眨了眨眼,大着膽子繼續胡謅:“不過屬下以前遇到過一位高僧,高僧說這世上有些人生前的怨念太深,死後便會附在鞋子上,久久不肯離去。若要超度他們,便要使他們的鞋子離地,挂至高處,這樣風吹日曬不接地氣,很快就會魂飛魄散了……”
李元祯颦眉,雖說早已看穿這小子嘴裡沒句實話,可還是忍不住較真挑錯:“那位高僧到底是教你如何超度冤魂,還是教你如何令别人永世不得超生?”
孟婉一怔,回想先前的話,的确是錯漏百出,不由又将臉朝下埋了埋,暗暗咬牙氣惱自己。
之後她突然将手扶在頭上,皺眉作痛苦狀:“王爺恕罪……屬下委實頭疼的厲害,适才不知胡言亂語了些什麼……”
李元祯冷眼看着她,頗覺無語。
不過今日蠻人退兵,他心情不錯,面對眼前這個勉強可算作功臣的小騙子,他也沒有要治罪的意思,先前那些渾話隻當聽個滑稽戲便過了。
坐了沒多會兒,便聽到兩下低低的叩門聲,李元祯知是陸銘已将軍中醫士傳來,便準了聲:“進。”
陸銘打頭越過白玉屏風,身後緊跟着位年輕醫士,二人一并向李元祯行過禮後,李元祯斜觑一眼榻上,吩咐道:“把他的傷治好。”
“是。”
醫士上前先觀了觀孟婉的氣色,覺得尚好,又把了把她的脈,并未形成内傷,這才去瞧她後身的傷。
雖說隔着衣物,可粘膩的血早将布料浸透,此刻皺巴巴的貼裹在身上,腰臀之處起伏明顯。被人這樣聚精會神地細瞧,孟婉渾身不自在。卻也隻能咬牙硬撐着,生怕露了怯,便洩了底。
隻是畢竟傷在皮肉,隔衣也僅能估摸出個大緻的出血量,是以醫士左手拂袖,右手探向孟婉的腰間,打算先将她的皂绔褪下來看看傷勢如何。
就在醫士的手摸上她束腰的革帶之時,她忽而“啊——”一聲尖叫,雙手捂着屁股翻了個身,将身子朝向外面,屁股藏去裡面。
這莫名其妙的舉動不僅唬了醫士一跳,自然也驚動了一旁的李元祯,他撩她一眼,語氣頗為不耐煩:“你又怎麼了?”
“回王爺,屬下、屬下卑賤之軀,委實不敢污了王爺的眼,不如……不如……”她紅着臉,眼神慌張地四下遊移,尋不着個踏實落點,後半句話也始終未敢直言。
李元祯觑了觑眼,之後未置一言便起身出了帳子。
陸銘正想跟出去,走至屏風一側卻忍不住回頭歎了口氣,指着榻上的孟婉點了點:“你說你這不識好歹的東西,可知王爺還是頭一回發慈悲!”
說罷他便追了出去,諾大的帳子裡隻剩下孟婉和那個年輕醫士。
孟婉不安的擡眼看那醫士,手依舊捂着自己的屁股。
那醫士不明白她的意思,隻當她是因剛剛激怒了王爺,怕他也會不聞不問一走了之,便寬慰道:“你放心,既然王爺有令讓我醫好你,我便會為你治了傷才離開。”
孟婉窘迫道:“不是,其實我也不想勞您大駕……不然這樣,您看着随便給開點藥,我老實喝了便是。”
“可你傷在皮肉,僅内服是不行的,還得外敷。”
“外敷我自己來便是!”
醫士看了看她的眼,又看了看她的傷處,疑惑她自己能看見自己身後的傷口嗎?可見她說的笃定,便确認道:“你确定自己能行?”
“确定!”
“那好。”醫士低頭在藥箱中取出了個青瓷瓶子,囑她每日早晚塗于傷處,另有内服的藥每日會依時煎好送來。如此七日便可結痂,半月便可傷愈。
孟婉仔細記下,目送醫士出了帳子,這才将提了半日的心緩緩放下。
松下心勁兒,痛覺神經便似突然開了竅,後身的疼痛如狂風暴雨般襲來。她拔開木塞,将手指伸進瓶子裡挖了一點藥膏出來,嘗試着往後身發疼的地方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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