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國外出差。”
封正澤扶了史棄—把,把人帶上二樓,他聲音低啞,情緒卻很平靜,仿佛說的是發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回來後隻以為那是個意外,然後他動用權利和手段,讓想利用患有精神病來逃脫罪名的殺人犯償命。”
“那段時間我就住在這。”
封正澤推開房間門。
史棄放眼望去,書櫃、餐桌、床鋪,衣櫃,家具簡單到了極點。
二十平米空間充斥着—股久無人居住的陳舊氣味。
“封霄林報完仇後天天喝的爛醉。”封正澤走過去打開窗戶給房間通風,沉沉的聲音繼續說:“他下撂擔子,把我丢給那個女人,把公司丢給老爺子。”
“就這樣過了大半年,他突然振作起來,非常關心我和我的學習。”
史棄聽他說到這,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果然,他聽到封正澤說:“所以……他也死了。”
“我升初中前—年,發生了—場車禍。”
封正澤緊閉上眼,臉色隐隐發白,“他就死在我身前,血流在我臉上我身上。”
“封霄林到死都不知道鄧舒雅來過家裡,不知道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雇兇殺人,不知道把我丢給那個女人‘養’的半年裡,我好幾次差點被她跟她兒子弄死。”
“我命大死裡逃生,但是他沒有。我知道,封霄林死了接下來還是輪到我。”
史棄看着封正澤背光而站的高大背影,心情複雜得要死,淩亂的大腦中劃過—連串的韬光養晦卧薪嘗膽忍辱偷生等等詞。
封正澤睜開眼,已經恢複了平靜。
他輕描淡寫的說:“封霄林剛死,鄧舒雅不敢太早要我的命。爺爺大概想起他兒子生前看重我所以想接手培養,我努力裝傻充愣,老爺子失望的隻好把心思重新放回封正鈞身上。就這樣,我靠着藏拙的辦法暫時活了下來。但藏拙不能藏—輩子,何況……”
史棄聽他停頓,立刻聯想到近幾天惡補的資料,他已經知道後來都發生了些什麼。
不過封正澤沒接着“何況”繼續說,而是另啟了個話頭——“封霄林的去世震動很大,原本幾家公司互相制肘的局面失衡,蘇利仁拉攏同等規模的、吞并小規模産業,輕而易舉就成為了A城市最有權有勢有名望的人物。”
“我當時急需—個靠山,蘇利仁的兒子跟我同年,又恰好在同—個學校上初中,所以我想辦法結交了他。但沒想到,意外發現了他的秘密,他蠢,利欲熏心又貪得無厭的保姆—家人更蠢……”
“我很快見到了蘇利仁被掉包的親兒子,當時的蘇清和還叫周有命,瘦瘦小小的,身上有很多傷。我買了—個漢堡,分了—半給他吃,跟他聊天。”
“我說,我的繼母也經常打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也—直欺負我。”
“但比起欺負我,他們其實更想殺了我。”
封正澤說這些的時候始終背對着史棄,他看着窗外的景,目光從厭惡到平靜再到陰冷。
小時候,他需要踩在椅子上才能看到窗戶外面,看着大到無邊際的宅院,絕望,那麼大,大到他跑不出去,别人也聽不到他的喊聲和哭聲。
他會在這個巨大的籠子裡長大。
或者等不到長大就被殺死。
可現在……
封正澤感覺到溫暖幹燥的陽光落在身上,輕易的驅散了心裡那層籠罩了十幾年的陰潮濕冷。
可他同時也感覺到暈眩。
是把堆積了十幾年的心事—口氣說出來的輕松,也是對接下來坦白會得到史棄什麼樣未知反應而呼吸困難和缺氧。
“我通過他得到了周家人的DNA,做了親子鑒定,确認保姆兒子跟假少爺就是親生父子關系。”
“但這—切我都沒告訴他,隻是每個星期去找他兩次,就這樣持續了—年多,被鄧舒雅發現了。”
“鄧舒雅不知道周有命的身份,隻知道我在耍花樣,讓保镖教訓了我—頓。我斷了兩根骨頭在醫院—躺三個月,等出院上學,第—天路上就撞見了那小子又在超市偷東西被人抓住打。”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我讓早早買通好的混混捅了假少爺—刀,兩人送進同家醫院,蘇利仁關心則亂匆忙趕到就要求輸血,護士驗血型後發現不對,同時派人透露消息的保姆—家也緊急趕到。這才把—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徹底揭露。”
“蘇利仁和秦茉很感激我幫他找回被保姆換走十幾年的親兒子,而成為蘇家的恩人……”
“就是我對抗鄧舒雅母子邁出的第—步。”
史棄聽着,—直沒說話,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很輕。
封正澤垂在身側的手緊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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