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的眼神漸漸悲傷,情緒已經由激動變為悲傷,繼續小聲問道:“哥,爹呢?娘呢?姐姐呢?”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下來。
爹娘發生意外,可能已經死了。
雲大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睛越來越紅,反而是一旁的白二狗看不下去,勸說道:“三小姐,您就不要再逼問大少爺了,将軍和夫人……”
“爹和娘……”雲大漠開口打斷,嗓子更啞了,他是大哥,這個消息必須由他親口告訴雲意:“已經死了,死在了叛軍的亂箭之下。”
“哥,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是在騙我?”雲意搖晃着雲大漠的胳膊,拼命地想要确認消息,聲音變成了輕輕的顫音:“爹娘沒有事,哥,你說話啊……”
雲大漠搖了搖頭,喉嚨明顯的聳動了一下,眼睛通紅的對雲意說道:“爹娘已經死了。”
雲意張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呆愣愣地看着雲大漠,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最終,身體脫力,跪坐在地上,她膝行了兩步,握住雲大漠的手嗚咽道:“大哥,大哥……”
最艱難的話說出去後,其他的話更方便開口,雲大漠繼續道:“劉虎盜取了虎符,帶領大軍出雲州後,殺死爹的舊部,上帝都,清君側。”
樓曉飒在一旁,吃驚于雲将軍夫婦的離世,聽到事情和自己父親有關,忙問道:“我爹如何?”
“我抓人問過話,樓将軍當時并沒有跟随,說自己身體不适,直接回家了。”雲大漠回答。
樓曉飒不自覺的咽了咽吐沫,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可能,劉叔……劉虎……”雲意心中有一個猜想,不确定地問道:“大哥,他是何時盜取虎符的?”
雲大漠道:“大概十天前,不會更早了。”如果更早雲将軍就會有所察覺。
雲意和樓曉飒對視一眼,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前幾日,劉虎上雲将軍府說要取東西,那時候,還同兩人親切的笑談,指導兩人練劍,沒想到……
當時兩人認為不過是兵法地圖之類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虎符!雲意恨自己的愚蠢,要是那個時候阻攔一二,今日會不會就有不一樣的結果。
雲大漠看兩人的神情心知有事,忙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劉虎盜取虎符的時候,我在家中,他隻說他來取一樣東西……”雲意心中悲痛,不知該說些什麼:“沒想到,劉虎竟是這樣的人,若是我當日能夠阻止他……”
雲大漠的目光從雲意的臉上挪到了跳動的營火上,眼神飄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爹和他四十年,幾次互相把對方從死人堆背出來,不也是沒看清他的真面目嗎?”
誰都可以背叛,誰背叛都可以接受,唯獨劉虎,讓雲家人意難平。
“傷害爹娘的可還有其他人?”雲意看着雲大漠。
雲大漠一點也不想讓雲意繼續參與這件事,看着雲意說道:“雲意,你是我妹妹,也是我最親近的人,這件事我會處理,爹娘的仇我會報,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你立刻離開雲州吧。”
第110章洞穴之中
“憑什麼!我也是爹娘的孩子,難道就因為我是女孩,所以……”雲意立刻拒絕了雲大漠的建議。
雲大漠擺了擺手,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疲倦,他雙手掩面,讓人看不清現在的表情,隻能依稀感覺到他的情緒很低落:“雲意……意兒,現在時間緊迫,你……必須立刻離開雲州,離開卿雲國。”
雲意有一點混亂,但依舊死咬着不放:“我一定會為爹娘報仇!殺了劉虎!”
雲大漠卻不再理會她,任憑她說什麼,也不肯再看一眼,反而将目光投向了樓曉飒,問道:“你……可願意陪雲意離開?”
樓曉飒沉默了,看着雲大漠最終搖了搖頭,他的理由即便不說,雲大漠大緻也能猜到,更能理解,樓曉飒的家人都在開雲府,若是他輕易離開,他的家人……
雲大漠繼續問道:“那你會不會向劉虎告發我們?”
“我不知道,”這一次樓曉飒回答的很快,他看着雲大漠說道:“如果劉虎拿我的家人威脅我,我很可能洩露你們的行蹤。”
“樓曉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雲意忍不住走過去,想要将樓曉飒打醒,雲大漠手疾眼快攔下了她。
“雲意,你要做什麼?”雲大漠大聲對雲意說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讓雲意忍不住低下去,她開始知道現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了。
“小飒的選擇是人之常情,若我和他隻有一個人能活,你問問自己,你想讓誰活下去,等你有了答案再去責問他人吧。”雲大漠說完不再看雲意,粗粗地喘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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