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源大為不解她為何這樣的反應,他将妹妹的筆墨攤在範義面前有他的意思。一來,能讓時刻驕傲自己一手好字的範義也知人外有人,二來自然他更想撮合兩人成就一段佳話。
何曾想到何蘇木會有這般大的反應,愣神之餘更為納悶道:“不過是閑時所作,你自己都稱算不上是得意之作,用得着如此在意嗎?”
她哪裡是考慮這些!
這篇賈誼所作的《治安策》,她在謄抄之初,隻是為了練練筆法,舒展手指,以防生疏,而何蘇木正巧也是自幼寫得一手好字,便絲毫未加考慮地下筆了。
完成之時,何景源正巧入她院子探望,還連連驚歎:“你這病一好,還能将字體筆畫都給寫得更鋒利俊秀了!”
何蘇木隻好讪笑道:“你先前長時間在外遊學,我練字練得勤快些,自然就端正好看了。”
何景源聽後信以為真,連連點頭,将蘇木的謄抄之作掏出來給範義看時,還頗為得意——他的妹妹不僅生來麗質氣佳,更是整個南晉都難覓的才女。
何蘇木怎知他竟如此随意地拿出了院子,還展示給了外人,何況那人還是曾經見過她前世字迹的範文與!
見何景源面露不悅,她隻好再解釋:“不是,隻是覺得拿不出手,怕丢了阿兄你的臉面。”
誰知何景源一掃悶氣,頗為得意,折扇的木柄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點水似的,“你可是為我長臉了,連範義這樣的建康才子都對你啧啧稱贊,我隻怕你名聲露出太多!你若是擔心還沒寫出自己的水平,到時見了他,再切磋交流便可。”
何蘇木隻好佯裝鎮定地應下,可她已在思慮該如何解釋,她的筆迹竟與故去的崔令君如出一轍。
……
到了與範義相約那日,何景源穿了一身青墨色的寬袖錦袍,來何蘇木院子裡接她。
門簾掀開,何景源愕然,驚呼出聲:“蘇木,你這般模樣,是真的要同我見文與嗎?”
何蘇木俯身低頭,将自己好一番從頭到腳的打量過後,确定并沒有絲毫差錯,點點頭道:“有何不妥?”
“問題太大了!你可知道你待會兒要見的,興許可是能成為你未來夫婿的人?”他一邊轉身,神情不悅地朝桑瓊發難,“桑瓊,你說說你為何如此輕怠?”
桑瓊拽着張帕子,急得就要哭了:“是女郎……要求這樣的。”
見她不像說假,何景源心中明了:“你不喜同他相處,直接同我說便是了,我是你阿兄,又不會強迫你做不樂意的事,不用将自己刻意打扮得這般素淡,實在也太……”
何景源又上下看了一眼這寡淡的裝扮,說來也氣人,偏這樣還能完全不輸那些費力折騰的高門女郎,他的妹妹到底是建康模樣底子最佳的女郎了!
“哎,算了,就随你這樣吧,反正你如何都是好看的。”
何蘇木并非刻意打扮得素淡,誰還想以病容示人?隻是她太不習慣這些胭脂水粉,那味道着實有些熏人,她從前就對這樣的味道敏感非常。
再來,她前世的屋子裡這些物件壓箱底了,人家女郎窗前的鏡台上大多擺放着香料粉袋,可她呢——除了書還是書。
她甚至一度不解城内審美風向,好好的明麗面龐,建康男兒為何紛紛愛起了傅粉?
範義見到何蘇木之初,足足盯了她許久,目色變幻不定,若非他生得溫潤俊雅,就要被當成輕浮浪子。
何景源也是萬般不滿地一把推開範義,皺眉責怪道:“好你個範文與,見到我妹妹,這般輕浮!”
範義這才察覺行為不妥,拱了拱手,連連緻歉:“是我失态了,實在對不住女郎。”
何景源也沒想真的同他置氣,見他态度誠懇,面色稍稍好轉:“我就說過了,我何景源的妹妹,在建康城尋上個一年半載,也難尋出這等姿态的女嬌娥。”
範義誠道:“确如子敬所言。”
何蘇木坐在酒肆的軟墊上,不覺舒坦,反生出十二分的不自在,但多年練就的端莊儀态,讓她不至于立刻起身逃離這個尴尬場合,垂首聽着二人交談時,還頻頻颔首,以示尊重。
“蘇木的字如強弩有力,矯若驚龍,倒不像尋常女子所作。”
終于來了……
何蘇木故作驚喜,揚了揚眉,非常歡喜地笑道:“是麼,範郎君真是過譽了。”
“不,絕非過譽,這樣的筆鋒氣勢,我也隻有在一人處有幸得見。”
範義凝視何蘇木。
“是何人?”何景源迫不及待想知道,還有誰能和妹妹寫出相似的字來。
範義清俊的臉上泛出些淡淡的哀愁,停頓半晌才答:“崔令君。”
何景源心中一顫,似是不信,又反問:“崔訓,崔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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