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搶着說:“我要再玩會兒!”
吳笛便對祁昊說:“那你走吧,等會兒我們打車回去。”
祁昊叮囑她注意安全後,獨自駕車走了。
吳笛盡量不去多想,也努力忍住不打公務電話,偶爾接到下屬來電,也是匆匆幾句就挂斷。她帶着吉吉把公園的角角落落走了個遍,又去附近的購物中心買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眼看太陽落山了,這才打車送吉吉回祁家老宅。
謝明珍挽留吳笛吃過晚飯再走,吳笛恰好也沒事,就留下來陪公婆聊聊天,又檢查了女兒最近的學習情況,耗到八點半才回小公寓。
家裡沒人,祁昊走時沒說幾點回,也沒給吳笛發過消息。吳笛不想管他,一個人在家正好享受清淨。
洗了澡,她換上寬松的睡裙,打開音樂播放機,又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紅酒,舒服地團在沙發裡,聽着歌慢慢喝。
都是流行歌,影視劇插曲雜燴,第二首就是她最喜歡的《Howcanyoumendabrokenheart》,這首歌被好多人唱過,也被數部電影用過,而她最喜歡的是AlGreen的版本,當年看電影《艾利之書》時瘋狂迷上的,每次前奏響起,她眼前就會出現電影中茫茫的荒漠,戴墨鏡的丹澤爾華盛頓走在空曠無人的路上,後背插一把大刀……
吳笛是樂觀主義者,所以對電影中展現出來的末世荒涼并不覺得哀傷,反能從主人公身上獲得積極堅毅的力量。然而今晚再聽,心境卻有了變化,一絲惆怅揮之不去,宛如末世中沒有信仰的人找不到出路。
在職場闖蕩十二年,吳笛一直保持着充沛的精力,朝既定目标勇往直前,直到海倫向她擡起腳,毫不留情踹上來。
雖然吳笛盡最大努力挽住了尊嚴,也勉強維持住了局面,但心氣終是受了挫,不再如從前那樣飽滿昂揚。
此刻她細細回憶,這場危機中究竟是什麼傷了她的心,令她竟至産生自我懷疑?
不必深究她就清楚,因為它一直在那裡,在她心底,無論怎樣自我開導都無法徹底釋懷——是祁昊袖手旁觀的态度。
吳笛沒指望祁昊時時處處維護自己,那既不現實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知道自己嫁給祁昊得到了很多有形無形的好處,有時無需她主動張口去要,祁太太這個身份就是一張通行證。不過她也知道,這張通行證并非在一切領域暢通無阻,越往上走對她自身素質的要求會越高,而這正是她期望的,無論開端如何快捷便利,她終歸還是希望能憑實力走到自己渴望的位置上去。
所以面對海倫這次抛來的難題,即便祁昊沒有出手幫忙,吳笛也并未死乞白賴去求他,而是靠自己努力想辦法應對。
理智上她沒想過要責備祁昊,但心底還是難藏對他的怨艾,不是因為他不幫忙,而是他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來的冷漠——即便不幫忙,但如果他在剛得到消息時能先提醒吳笛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是不是更符合夫妻常理?她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難受。
吳笛一仰脖,把杯中物飲盡,起身又倒一杯,這回不急飲了,靠在窗台邊慢啜。
理性很快回歸,吳笛沒有放任怨恨情緒擴散,這對誰都沒好處。結婚八年,她很清楚一件事,如果要婚姻繼續,有些地方必須糊塗一點。
回眸時,她的視線落在客廳一角的鋼琴上。
這架斯坦威鋼琴是結婚時祁昊送她的禮物,吳笛覺得太貴了,給自己用浪費。祁昊卻說:“我送你的禮物當然得是最好的,至于怎麼用是你的事。”
吳笛嘴上嗔責,心裡自然是甜的,祁昊話不多,但說出來的每一句都當真,婚前婚後他給吳笛送過很多禮物,無一例外,總是挑他力所能及最好的買。
鋼琴占地方,放在客廳很顯眼,不過習慣以後就沒感覺了,仿佛它天生就該在那兒。鋼琴就這樣在角落裡靜靜地待了好多年,吳笛平時都不太能注意到它。
她微微蹙眉,在心裡計算有多久沒碰過它了,算不清,總之很久了。她走過去,打開琴蓋,手指在琴鍵上輕輕一撥,熟悉的聲音像某種召喚,誘使她坐下。
吳笛在貪玩的年紀被父親勒令每天必須練琴兩小時,她小孩心性,哪裡受得了這等枯燥,鬧過哭過,但最終拗不過父親。
父親說:“我讓你學琴不是為了培養你去做鋼琴師,你的天分還沒到那種程度。但懂一點音樂對你的人生有好處,如果将來你在現實世界遇到煩惱,還可以試試用音樂調劑心情,藝術可以讓你的世界多一個維度,避免想不開,走進死胡同……”
吳笛試彈了莫紮特的F大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她琴藝高峰期練得最熟的一首曲子,十年前的公司年會上,她就是憑這首曲子嶄露的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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