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李心中怒吼着,這些話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當然他也沒辦法壓制臉上的憤怒。
看着薛李的樣子,潘漠也開始煩躁起來:“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氣什麼?分手是你提的,崽子是你說不要的,我沒有任何事對不起你,我不認為我們之間的重逢該像敵人一樣。”
敵人?薛李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他又想起李黎的那番話,她這個旁觀者說得很對,他跟潘漠根本不合适。潘漠的性格有多認真他不是不知道,可每次跟潘漠吵架的時候他都隻會發洩心中的不快,說不出壓在心底的甜言。然後潘漠就會認真地跟他辯論他的“不合邏輯”,他的“無理取鬧”,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就愈發濃重。現在想起來,連薛李自己都覺得是自己不講理了。
沉默半晌,倒是潘漠先開了口。
“對不起。”
潘漠有些懊惱,他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氣,似乎一旦直面薛李,他的本性就會暴露無遺。來之前反複自我排練的說辭和自我警告的要點全都在實際對話時抛到了腦後。
薛李倒是因為潘漠的這句“對不起”受到了小小的驚吓,認識這麼久,潘漠這是第一次跟他道歉。薛李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但是他現在隻覺得渾身别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嗚嗚——”
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卧室門口,現在正沖着潘漠低聲叫着。薛李心想該不會剛才他跟潘漠的“吵架”給崽子吓着了吧?
在薛李起身之前,潘漠拿着狗繩朝崽子走去。蹲下給崽子鎖上狗繩,潘漠牽着它就往外走,打開門時他停下腳步:“我明天開始上班,中午也不能回來,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去看崽子。還有,我國内的手機号沒換。”
薛李就那麼坐在那看着潘漠把一把鑰匙放在他的鞋櫃上,看着潘漠帶着崽子走出去,看着崽子在門口望着他,看着潘漠關上門,隔絕了他跟崽子的對視。
門關上的一刹那,薛李捂着眼睛後仰着倒在沙發上,喉間壓抑地發出了很像崽子的聲音:“嗚…”
牽着崽子伫立在門外的潘漠隐約聽到門内那聲哀嚎,低頭看看正仰頭看着他的崽子,心裡不大好受,卻好像暫時也沒什麼辦法。他跟薛李之間的關系似乎不是見一兩次面就可以緩和的。
崽子不耐煩地起身拽着潘漠往外走,他這才邁動腳步,離開了薛李家門口。
覺察到潘漠和崽子徹底離開,薛李抹了把眼睛,去了廚房給自己做早飯。
等吃完早飯收拾完東西,薛李坐在電腦前把昨天的遊戲做了剪輯和配音,上傳到平台,然後也沒了心思去看粉絲的評論和彈幕,直接關了電腦。
午飯還是自己做,還是吃了兩年也沒有創新的菜式。薛李有些憤然地戳着飯菜,怨念地想着,自己的“新生活”竟然就這麼泡湯了。唉,一切為了崽子。
難得地從自己本就少得可憐的幾本書裡随手拿起一本,把椅子拉到陽台上開始看。
薛李手上留着的幾本書全都是懸疑小說,都是他特别喜歡的,百看不厭的那種。雖然早就知道了犯人和犯罪手法,薛李還是沉浸在了小說之中。連着看了三本書,他終于捏了捏酸痛的鼻梁,擡頭看向窗外。
已經是傍晚了,薛李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懶洋洋地靠在椅子裡,不想起身去倒水喝。
以前跟潘漠和崽子一起住的時候,他跟潘漠經常陪着崽子在陽台上,兩個人各自看書,崽子呼呼大睡。多美好的場景啊,現在隻剩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看夕陽了。
歎了口氣,薛李決定今天依然省掉晚餐。
薛李以為自己會再度失眠,但是這晚他睡得很早,也睡得很好。早上自然醒的時候才不到七點,估計潘漠都還沒出門。所以他磨磨唧唧地洗漱、做飯、吃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手機上的時間,怕出門太早遇到潘漠,又怕太晚耽誤他跟崽子的相處。
好不容易熬到九點,這時候潘漠鐵定已經出門上班了,薛李這才收拾好自己,拿着手機和鑰匙出門。路上碰到各位大爺大媽,薛李都笑眯眯地打了招呼。隻是剛走到小區門口,他又一臉怨念地罵了一句什麼,跑回家打開門,伸手了鞋櫃上潘漠留下的鑰匙,重新出門——麻蛋,光顧着往外沖了,忘了拿潘漠家的鑰匙…
站在潘漠家門口,薛李有些心酸地想着:這是他跟潘漠住了兩年、又分别兩年的地方,崽子也在裡面,潘漠這貨還租這個屋子,就是為了讓他觸景生情吧?這家夥這麼做真的沒有别的意思嗎?
想到這,薛李摸摸下巴:難道潘漠是想跟他和好?不得不說薛李有點心動了,下一秒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潘漠這種人會吃回頭草?啊呸!他才不是什麼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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