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四江坐在床上苦惱地抱着頭,一副絞盡腦汁樣。
四江大哥就在外面,他今天來得遲,以前來都沒碰到過。大海哥從外面叼支煙進來了,和藹關心地問:“四江,不吃飯啊?”
我從椅上站起來和他打招呼,四江坐在床上背對他哥看電視沒理,大海哥不由一笑,表情尴尬,低頭讪讪地出去了。
“你以前好怕他吧?”
“我現在還怕他。”四江看着電視愣神,表情茫然,帶點悻悻。
“你哥那時候搞治安,在大街上逮小販好兇啊。”
“嗯,過年帶回來好多煙花鞭炮,都是他們沒收分的。那時小尖頭就天天到我家來放,我每次都把他打哭了,他哭着走了,第二天又來了。”
“有個哥哥也好,那時候鋼刀隊中隊長把你帽子搶了,你哥去找他他不就還你嗎,那厮好野啊。”
“嗯,第二天就還我了,中午等在學校門口跟我講對不起。對了,那個中隊長後來死了,在火車站抱着電線柱掉下來摔死的,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被人家追到電線柱上了。”
外面大海哥接兒子走了,他小孩中午和下午放學都來這邊,四江爸媽都笑着出去送了。聽到樓下警車發動四江才下床,一會又進來叫我:“沒吃過我們來喝兩杯。”
我擺擺手,看會電視又想起橋上那姑娘了,覺得那笑容很像香港回歸那晚路口茶座美麗姑娘,很像在賓館大班台後看我的姑娘。
四江吃過飯進來,躺在床上又開始前兩天的回憶了,苦苦思索記憶中的一個女同學,還讓我幫他想,我哪能想出來,他就記得人家屁股大。
夜空陰沉可怖,風在空中刮來蕩去,路上飛沙走石,天空都快被風搖掉了。晚上我沿着黑暗的巷道回來,到家聽見外面一片混亂聲響起,嘩嘩大雨中夾雜着路人驚慌的叫喊。到廚房窗口看到,院外路面已被雨澆透,燈光照着路上奔跑的行人,窗棚上噼啪作響。
雨後清新的雨氣和潮濕的泥土氣息蕩進了屋裡。陽台上刮着涼風,下面黑暗樹蔭在風裡婆娑,潮濕的路面遍布被雨打落的枝葉。酒店和那邊賓館大廳的燈光凄清朦胧。那女人穿着豔紅的旗袍,走到背朝我的門後,她目光發現了我,轉過來的臉上悄焉動容的神情讓我一陣心驚。隔着玻璃門,她在燈光中默默地注視着我。人行道上水泥方磚在蒸發潮氣,一輪圓月在賓館頂上霧空升起,烏雲和淡白色煙霧萦繞月華飛逝。
酒店下班後,幾個漂亮姑娘從店内出來了,但我已不為所動。我記憶中鮮明的印象是她傷逝而深情的微笑,就像在賓館大班台後看我的姑娘。那女人撐開一把淺色雨傘,一步步走下台階,在前面黑暗樹蔭邊緣,那把傘飄起來了,飄得我瞬間有些慌亂。接着看到她冷冰冰的背影向前走去,似乎受了傷害。
我想起了石川琢木的那首《柳葉》:
柳葉
從電車窗外落到我的膝上
唉,何處沒有飄零
是的,這女人
也是所注定的命運
鄰座打盹的女人
她消瘦、凄楚,但是豔麗
旅行的皮包放在膝頭
啊,你要往何處去
中午賓館外面汽車頂上布滿樹影和大片陽光。玻璃大廳顯得很亮,裡面人影閃動,暗處玻璃上投映路人滑動的影子。我沒看到大班台後那個姑娘。
晚上10點才去陽台,對面工地燈光已經熄滅,紗門外一片黑暗景象。我走到護欄邊,看到灰藍夜空繁星點點,圓月挂在賓館上面,遠景霓虹閃爍的商業大廈和近處的樓群都隐在黑暗中。車輛從下面駛過,燈鏡掠過來的巨大黑影使眼前一片漆黑。
我望着路口亮着燈光的茶座陷入沉思,目光又轉向賓館明亮的大廳,那邊濃密的樹蔭充滿了媚惑和詭谲,讓我感到渺茫的期待已不可能實現,再也不會有她的身影突然閃現了。我還記得她美麗的形象,尤其是那青春單薄、但卻充滿朝氣挺拔的身影,無人能夠取代。
我怊怅地移開目光,這時看見了一個美麗的身影,一個穿白長褲的姑娘,站在金槍魚酒店前面,看到我發現了她,她走向樹蔭下面了,身影若隐若現,一切就像在重現那晚的情景。我緊盯住那片樹蔭看,酒店霓虹燈光映着那兒,我看到她走向後面一點,她松開了長發,又走到燈光照着的路上,從右肩挎的黑包拿出一把梳子,她望向這邊一眼,轉身背朝着我,在那梳起了頭發,她穿着一件灰色短衫,波浪般蓬松的長發披在肩上,在燈光中顯出似乎微微燙過。我知道這不會是她,但那條白色長褲卻讓我有種憂傷的感覺。她好幾次回頭看向這邊,一直往後梳着蓬松的長發。過會我再去看她時,這姑娘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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