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注定要被曆史的黃沙掩埋,青史上的寥寥幾筆,如何道得盡期間的血淚哀泣?
罷,罷,罷。
都說凡所有相皆為虛妄。虛妄者,言其是假非真,非謂絕對沒有。
秋月白握緊手中棋子,嘴角帶着淡淡笑意,眼神裡無悲無喜如是古井無波。乍看是參透俗世的得道高人,再看卻又是寂寂凄清太過悲冷,恍若這悠悠天地虛幻大千,獨獨剩了他孤魂一縷。
聞他所言,期間自棄何人能懂?他是放下了,放下了所謂仇怨,放下了所謂功過,放下了所謂愛恨……
“月白莫不是信了他人胡言?”黎老先生瞪了他一眼,連連擺手說道:“什麼丞相通敵證據确鑿,什麼丞相之子與盧令勾結的話,是萬萬信不得的。”
秋月白微微一笑,坦然地道了句:“多謝。”
“無緣無故你謝我做什麼?”黎老先生自然不知其中緣故,隻覺這句謝來得突兀,猶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莫名其妙地看他。
秋月白淡笑不答,手中的棋子輕落棋盤,伸手示意黎老走下一步。
黎老先生放下一枚棋子,擡眼看着秋月白又道:“不過說來,那丞相之子倒也是人中龍鳳,年紀輕輕就是太子太傅,若還在世也算是帝師,倒與塵文那老家夥平輩了。”
“黎老也識得宋老先生?”秋月白倒是真真詫異,沒想竟還有這層牽連,不覺脫口而問。
“如何不識得?都是這棋盤上的老對手了。”提及故友黎老先生笑吟吟地說道,語氣裡帶着幾分的得意。
秋月白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什麼,緩緩地說:“現今陛下聖德,宋老也算是志得意滿了。”
“那有什麼好?老夫天天都盼着他告老!”黎老先生憤憤地出言打斷,指了指院子新修的屋子,才不滿地又說:“你看那小屋,從去年修着就等他了。”
“宛丘倒是個好地方。”秋月白欣慰地笑笑,隻是感慨地喃喃自語。這下也算了卻他一樁心事,畢竟在這山水之間有棋有酒有故友,也算是宋老的所願怡然清閑。
“那是,隻是陛下現下也不放人,塵文估摸着也是不死心!”黎老先生複又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
“嗯?”秋月白不明所以地看他。
黎老先生眉頭緊鎖,神色黯然,哀感歎道:“是當年白家一案的牽連,塵文的閨女也失了聯系,都幾年了也沒個音訊。”
聞言,秋月白渾身一震,如大夢初醒一般。原來,他的罪過還不止這一樁一樁。因他的任性,因他的過錯,也害得宋老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宋老是他的忘年好友,算是老來得女,尋常與他言語間也知是疼愛得緊,可如今這珍寶失落蒙塵,全然是因他而起。
他怎麼能忘呢?他的罪……
臉色煞白,手也微微發顫,止不住地掩唇咳嗽。吧嗒一聲,棋子重重落下。一步錯,步步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秋月白努力扯彎了嘴角,淡淡地說道:“是月白輸了。”
“你方才發什麼呆,莫不是看我一把老骨頭,故意放的水?”黎老先生憤憤然地指責,明明已經落了下風,哪曾想白白撿了個勝局,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依。
“月白哪敢?下棋有了雜念便是輸了。”秋月白忙作揖謙遜地說道,瞳眸清澈不摻任何虛假,真誠番而不恭維。
黎老先生雖不知他過往何許,卻也自能猜到幾分,秋月白向來冷靜沉穩,今日提及那樁往事卻連連令他失态。也是沒興趣窺探人家往事,看他病恹恹又強撐着精神,心下暗暗歎氣,莫再要一個天妒英才!
也沒半分赢局的欣喜,緩緩站起往屋子裡走去,揮了揮寬袖說道:“罷了,也該給孩子們放學了。改日再比一場。”
“也好。”秋月白笑笑答道,撐着桌子要起身,忍不住地頭暈目眩一片黑暗,身子也微微晃了晃,手指揉壓着太陽穴,不動聲色地緩了緩。
卻聽黎老先生止住了腳步,背着他淡淡地說道:“小念這孩子也是聰明得緊,幸好當日收了他入門。”
“是黎老厚愛了。”秋月白微微含笑,謙虛地表示感謝。
“就說你談吐比老夫這個窮書生還文绉绉,”黎老先生嘟囔了一句,又神色凝重地轉身看他,“不過,這幾日倒有些不對勁,可是有什麼事?”
“嗯?”秋月白眉間微蹙,複又舒展開來。搖搖頭不語,靜靜地等黎老先生後話。
黎老先生歎了口氣,才細數着慕念近來的種種,不滿地說道:“近日上課老是出神,午間也總不知跑哪去,月白還是多加留意着,這麼好的苗子可得好生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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