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浔陽城城隍廟深處,玄機鏡前,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甚至有點胖的的鬼魂,而他的身旁不遠處,坐着一個穿暗杏色長衫的老者。這老者,便是江萬裡了。
藏鏡之處略微昏暗,使得那微胖的鬼魂就像一大團黑影。他本不該出現在此地,因為此地是隻許城隍江萬裡進入的,而他不僅就這麼站在玄機鏡前,還帶着玩味與挑釁的笑容,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指,輕輕碰觸了玄機鏡的鏡面,好似放浪的公子調戲一名處女一般。
那鏡面,從他手指戳過的地方蕩漾起了一圈波紋,許久才平息下來。
“玄機鏡……玄機鏡……你說,這玄機鏡,何能有如此玄機?”他轉頭對江萬裡說。
“不知道。”江萬裡說。“我想,這應是陰天子的分身或者法器。”
“你說,我們把這鏡子砸了,會怎麼樣?”他猛地晃了晃腦袋,臉上的笑容猙獰起來,好似要奪去别人的童貞一般。
“别。”江萬裡語氣淡然,他知道對方隻是在說笑。“誰也不知道毀了這玩意會怎麼樣,如果玄機鏡連着什麼能量蟲洞,那可是我們未知的,且難以掌控的領域。”他說道。
“诶!我們就在他這鏡子前面說了這麼多年的秘密,他會不會聽到?”
江萬裡輕輕揮舞了下小臂,無奈地說:“就算他聽不到,也肯定知道這裡的異狀了。他早晚有行動的。”
“什麼行動?”那鬼魂轉過身看着他說:“你覺得,他會采取什麼行動?”
“不知道。陰天子,确确實實是冥界的統治者,但又确确實實看不見摸不着。我們查了那麼多冥界史料,連他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怎麼知道他會有什麼動作?”
“說不定,他是有爪牙的。”那鬼魂眼神有些迷離,然後轉頭露出了幾顆自己的獠牙,沖江萬裡笑道:“說不定,這浔陽城中,就有間諜。”
“不錯。但浔陽城已是鐵闆一塊,小魚小蝦,翻不起風浪。”
“呀!江老頭,你覺得你是穩坐釣魚台呀!是不是?你覺得現在我們很穩,對不對?我們待在這浔陽城中,就沒人能奈何得了我們?”
“浔陽城,”江萬裡瞥了他一眼說:“我盡在掌控。”
那微胖鬼魂的眼神中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但隻是一閃便消失了。他突然變得狂躁了起來,來到江萬裡面前,怒目而視說道:“盡在掌控?老頭,你是狂妄啊?還是謙虛啊?嗯?你不清楚嗎?你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嗎?靠我們的功法,你,我,”他指了指自己和江萬裡,“不要說浔陽城,就是冥界八個城池全加起來,有誰能奈何得了我們?我們現在擔心的,就隻剩下陰天子了,我們要做的準備,是為了陰天子,是為了這整個冥界!而不隻是一個小小的浔陽城!”
江萬裡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想想,江萬裡,陽界都已經成立共和國了,再也沒有什麼皇帝了,我們冥界也該變一變了……你難道想一直當陰天子的奴隸嗎?嗯?你是願意做牧羊犬?還是甘于當搬運靈魂的勞工?”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吞吃兇魂可以,普通鬼民,你不能動。”江萬裡的臉冷了下來。
“哈!”那兇魂無奈地笑了。“你這老學究,寶貝那些不知為何而活、該往何處的小鬼們……好,那我們更應該出去了,我們應該去其他城池,幫他們清一清他們的兇魂存貨,順便讓他們知道知道,現在這冥界,并不是他陰天子一家獨大了。”
他的目光變得狠厲而堅定,并用這種目光看着江萬裡說:“這你要再不答應,我們分道揚镳。浔陽城,我是待不下去了。”
“好吧。”江萬裡終是妥協了。當他說出這句話時,語氣中帶着點勞累和無奈。“隻是,我們還需做足萬全的準備,我們需要與燎原好好讨論商議,制定計劃……”
“我現在就去。”微胖鬼魂深深看了他一眼,帶着自滿說道。
說完,他便轉過身大步離開了。
他直接去了那牛頭馬面的首領,牛燎原的辦公室。這牛燎原,名烈字燎原,便是鹿南霜那日所見的牛頭馬面,也是浔陽城中唯一能頂着人臉的牛頭。浔陽城的兇魂早已消失殆盡,牛頭馬面已成擺設,但牛燎原仍恪守着牛頭馬面盡忠職守的傳統,每日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刀不離身。
那鬼魂一入牛燎原的辦公室,便看見他一身橘紅色的勁裝,雙目如炬,穩坐其中。那把橘紅色刀鞘的刀被解了下來,就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且在他伸手便能拿到的地方。
那鬼魂輕輕走到牛燎原面前,沖他微微一笑,彎下腰伸出手臂,一手作掌一手作拳,仿佛擊鼓一般,一下一下地,用拳頭砸着另一手的掌心,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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