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男孩有點意外于她竟然會主動發問,要知道平時基本上都是他在自言自語,女孩獨自一人折騰着自己的玩具。
“你剛剛說的那個,”南奈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毛,“你真的就跟蠢豬一樣嗎?如果話都要重複兩遍才能聽懂,你也不用繼續呆在這個人類社會了,去下水道裡撿點垃圾都比現在對社會有用得多。”
“你是說彼得潘嗎?”許悅舉起了手中的光碟盤,臉上依舊挂着那副常見的笑容,“我媽媽叫我拿來的,因為我提起你家好像沒什麼動畫片,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部,我們可以就在你的房間裡看。”
“動畫片,”南奈像是很厭惡于從嘴裡吐出這個字眼,“一些充斥着扭曲色彩的兒童變态故事,隻有心智不成熟的人才能從裡面找到那些樂趣,成年人打着教育的名号對青少年進行的洗腦灌輸,許悅,你是叫許悅是嗎?看來真是這個社會一個成功的白癡例子。”
似乎早就習慣了她字詞裡的那些苛刻言語和斬釘截鐵的語氣,許悅并沒有什麼過多受到打擊的影響,他隻趴俯在地闆上,就像她一樣,一路用着膝蓋在木制地面上蹭着過來,乖巧而明媚地擡眼看着她。
“看看嘛,南奈,”他道,“就看一眼,今天是我的生日。”
連南奈自己都解釋不清楚她為什麼要鬼迷心竅地答應許悅在自己的家裡播放這麼一個傻瓜式的兒童影片,滑稽誇張的音樂,刺眼的畫面色彩,人物姿态扭曲的肢體動作,簡單到弱智的劇情。
許悅竟然能夠對這一切看得津津有味。她真是燒昏了頭,願意跟他玩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生日,生日算什麼呢?生日這種東西就是消費主義為了促進人們投身進入工業生産裡面的一個儀式化的騙局,什麼,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要新衣服,明天是他的生日,所以他需要一件新玩具作為禮物——
儀式化,儀式化本身應該是建立于精神以及行動方面的自我調整上面的,而不是伴随着消費,然而生日這個東西本身建立于儀式化基礎上都是為了緩解人類在長久的社會生存當中積攢的不安和陰郁成分,也是因此,生日的存在就是為了給那些生活不順的蠢人找到點消磨的樂子。
所以究其根本,生日隻不過是一個胚胎離開它的母體,伴随出來的分娩過程,其内容是血腥的,猙獰的,伴随着痛苦的,甚至還有死亡。
這樣的詞彙竟然在現在的社會裡能夠被“快樂”來進行修飾,實在是讓人發笑。
而南奈的現在,就是坐在自己的床上,跟着身邊這個她至今都叫不出名字的男孩一起蜷在被子裡,看着他的臉上罩上一層來自投影的熒光。
他在笑。
無論究竟是為何,是為那些血腥痛苦的生日本身,還是幼稚透頂的蠢動畫,他就是在笑。
南奈突然想,若是他真的想這麼笑笑,那倒也很好。
至少,自己開始有點不太讨厭他笑了。
第2章chapter.2
南奈的文化成績似乎非常不錯。雖然大部分時候她看起來根本沒有在上課的樣子,但是經過幾次随堂考試測驗,都能看出來她第一名滿分的成績不是弄虛作假的。
本來在這種班級裡面,突然間冒出來個這種黑馬,無論如何都是會在班上引起一番熱鬧的讨論的,甚至于當事人本身都會變成話題的中心,瞬間成為明星角色。
可是南奈不一樣,她的眼睛從來沒有一刻往這間屋子裡除了許悅以外的人身上看去過,尤其她也不是經常盯着許悅看個沒完,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盯着窗外,看着那些盛夏裡面蟬鳴不斷的梧桐葉子,寬大的葉片,青綠色的表皮。
許悅覺得南奈是個很奇怪的人。
這份奇怪自然大部分時候都不用他做多餘的解釋,大家也都能夠從南奈的行為模式裡面察覺到一些,孤僻,不合群,甚至拒絕交流。
有人将之稱為反社會人格的先兆。
若是這話讓南奈聽到,定要好好批評一番,畢竟先兆跟晚期是有很大區别的。
在許悅出現之前,她的生活就是如此,極其閉塞的,但卻不至于像外人所想的那麼孤獨可憐,多數時候,她在自己的腦海裡建立出來的世界,原比眼前這些觸及到的人群們所能夠理解的東西宏大得多。
她從來不試圖去跟誰進行多餘的解釋,世界上的一切萬物在她眼中不過是匆匆行過的螞蟻,或者真是螞蟻嗎?南奈看到螞蟻都還是會稍微觸動地去思考它們生存的目的,搬運物件的艱辛,偶爾湧起來的惡感也會讓她看到這些觸角類昆蟲生物時感到陣陣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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