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睡不着,沈清疏幹脆點起蠟燭挑燈夜戰,晚上光線昏暗,她不敢在卷子上答題,隻死死堵住耳朵,在草稿紙上慢慢構思。
在360度環繞聲幹擾下,效率低得可怕,寫不了幾句,就有一股無名怒火沖上心頭,讓她十分想摔筆罵人。
生氣,平氣,再生氣,再平氣,沈清疏重複着這樣的過程,直到晨光熹微,兩位仁兄才終于消停了,直感覺自己馬上就能立地成佛。
昨天那麼早排隊進場,又幾乎一夜未睡,沈清疏打了個哈欠,感覺眼睛幹澀,眼皮都在打架。可這會兒正是一天之中最涼爽的時候,她要是睡過去,這次考試估計要懸了。
她強打起精神,把昨天晚上寫的一小部分補充完整,細細修改之後抄到卷子上。太陽升起來以後,出了次恭回來,幾乎倒頭就睡。
醒過來已是下午,沈清疏整張臉都是木的,肚子也餓得咕咕叫,勉強用了點東西,又開始抓緊時間做題,她知道,晚上這二位仁兄還是不會放過她的。
晝夜颠倒地做題,到了第三天早上,沈清疏緊趕慢趕,終于把詩賦題也做完了,檢查完卷子,再細細核對了一遍姓名籍貫等信息,确認無誤,她才安心睡下。
午時一過,便有軍士過來收卷子,到沈清疏時,喊了她好幾聲她才醒過來,她拿出卷子,看到軍士暗含鄙夷的眼神,知道他肯定把自己當做那些不學無術的考生了。
她心裡其實也有些打鼓,這種狀态下,雖然自我感覺答得挺好,但她實在不能保證完全發揮出了自己的水平。
交完卷,考生就可以出号房了,雖然還是不能出考場,但至少能在更寬敞的巷道裡活動一下。
相熟的考生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沈清疏沒有認識的人,就走來走去伸展一下腿腳。
她看到靠近廁所那邊“臭号”的考生過來,一個個面無血色,慘白如金紙,走路都是飄的,到了這邊靠着牆根就睡着了。
其他人都自覺地離他們遠遠的,因為“臭号”待得久了,人身上也是臭烘烘的。
看到他們,沈清疏就覺得自己運氣還是算好的,隻是兩個鼾聲如雷的老兄而已。
“沈兄!”
沈清疏正揉着酸痛的肩膀,忽然聽得一個驚喜的聲音,她本來還沒意識到是在喊自己,稍擡頭,就見對面的少年人幾步邁到她面前,滿面笑容地拱了拱手,“沈兄,居然又見面了,你我真是有緣。”
這少年隻披了身白色裡衣,束着發,膚色白皙,臉蛋有些圓潤,一笑起來兩頰的酒窩還深深凹下去,看起來非常讨喜。
嗯……有點臉熟,這誰啊?
她在滁州認識的人不多,沈清疏想了好一陣,才不太确定地說:“關兄?”
六年前,她在滁州參加院試,當時壓她一頭的院案首關意明,似乎長這個樣子。
見她已記不清自己了,關意明也不生氣,笑着點頭道:“正是,我叫關意明,沈兄,幾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考試這幾天都沒人可以交流,沈清疏也覺得挺憋悶的,現在遇到一個從前認識的人說說話,也很是高興。
她抖了抖自已汗濕又風幹的衣衫,苦笑道:“三天都沒洗澡了,哪裡還有什麼風采。”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幾年未見的生疏消散了些。
沈清疏走到牆邊,随意地拂了兩下灰塵,盤膝坐下,道歉道:“剛才沒認出你,真是對不住,不過我們也就一面之緣,幾年沒見,關兄是如何認出我的?”
她這幾年,不說變化很大吧,個子總長了一大截,臉也長開了一些。
關意明也不在意裡衣打髒,在她旁邊坐下,笑道:“哈哈,說來也巧,我剛在那邊歇着,就見個穿青衫的人走來走去,我心想天氣這麼熱,大家都袒胸露乳,像我這樣披件裡衣就已算好了,居然還有人穿外袍,就多看了幾眼,未曾想越看越眼熟,竟是沈兄你。”
說着,他好奇地瞥過來一眼,“沈兄,你不熱嗎?”
怎麼不熱?沈清疏都熱死了,可她敢脫衣服嗎?就算着了白色裡衣,汗濕以後也太透了,她汲取上次的教訓,這次就隻在外面穿了一件輕薄的青色外衫。
“我這也就是一層,和裡衣一樣的,”她撩起袍子下擺,露出白色褲腿,猛扇幾下,信口胡謅道:“關兄你有所不知,我們考試要考九天,出場時裡衣都被汗漬浸黃了,我看着惡心,換個青色的,雖然還是髒,但看不出來,心裡能好受點。”
她這麼一說,突然自己也覺得頗有道理,夏日炎炎的,九天不洗澡不換衣服啊,簡直要逼死潔癖和強迫症。
關意明颔首贊同,“原來如此,沈兄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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